“这不可能,我早就感应到了,这手柄也有着千年的气息。”瘦小的鉴定师满脸愤慨的说道。其他鉴定师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虽然说鉴定一个神秘物品的真实属性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对这群鉴定师来说,想要单纯的鉴定一下年份还是相当简单的。陈宝生伸出一只手,用食指和拇指在匕首手柄上轻轻一捏,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他的手指上就出现了一些深褐色的粉末,同时,被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露出了一截淡黄色木料。那木料新鲜的仿佛还蕴含着水分,就连几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是块新木头了。陈宝生向人群展示着指尖的粉末,这粉末散发的腐臭味道让他的鼻子感觉很不舒服,他眉宇之间有些厌恶的说道:“你们所谓的千年,就是这个吧。”一开始说话的瘦小鉴定师向前走了一小步,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一只干枯的像鸡爪一样的手,然后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白色手帕,目光有些闪躲的看向陈宝生,似乎是想要得到陈宝生的同意。毕竟刚才陈宝生瞬间制服几个壮汉的情景,让这些人的心里产生了深深的阴影,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陈宝生,也落得手脚尽断的下场。陈宝生倒是很痛快的在那块手帕上把手指擦了个干净,瘦小鉴定师如获至宝,拖着手帕贴近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微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用嗅觉感悟其中的奥妙。几秒种后,他猛然睁开眼,用小拇指的指甲刮起一点粉末,然后尽数抹在了他的舌尖上,仿佛在品尝极品红酒一样,细细品味了一番。然后他微微叹了口气,把手帕递给了身旁的另一位鉴定师。就这样几位鉴定师各显其能,有的只是用眼睛看,有的则是用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检测,最夸张的一个是割破了手掌,直接让自己的血液和粉末接触。每一个鉴定师鉴定后,表情都有些闷闷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交流。当邪眼拿到这块手帕的时候,原本洁白的布料已经被折腾的一塌糊涂,邪眼并没有要鉴定的意思,而是手中陡然腾起一团火焰,把手帕瞬间染成了焦黑的灰烬,紧接着这团火焰划过人群,径直冲向陈宝生。陈宝生扬起手,一片沁人心脾的水雾凭空出现,火焰瞬间被扑灭,化作一道青烟消失无踪,每个人都身心舒*,仿佛置身在枝繁叶茂的森林之中。邪眼的害人招数不起效果,脸上全都是怨毒之色,眼中开始翻涌血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不好,他要释放血祭诅咒!”瘦小的鉴定师似乎很了解邪眼,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尖厉了起来。人群顿时就开始骚动了。“一但中了邪眼的诅咒,可是无解的!我们快走!”“不,已经来不及了!”“救命……”不管是富豪们还是鉴定师,都一脸惊恐绝望的四散逃窜,老内德也被一群保镖一样的黑人团团围住,护着他向外走去。恩比克和卡洛琳被人群撞的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墙角站稳了脚跟。卡洛琳坚持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可是恩比克却对匕首没有死心,还想留在这里。祖孙两人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吵了起来。露娜紧紧的贴着陈宝生站着,一只小手死死的拽着陈宝生的一片衣角,她坚信这个来自东方的男人一定能保护她的周全。陈宝生眉头紧锁,想不到这个邪眼还会这种邪法,似乎还挺厉害?不过不容他细想,他头顶的龙角已经感应到了邪祟的存在,隐隐作动,一道金色的光芒犹如万丈阳光从他的头顶迸发而出,直达邪眼的一双血瞳之中。那一刻,邪眼是绝望的,他感到自己那双引以为傲的眼睛被填满了炽热的光,剧烈的疼痛让他从压抑的低吼变成了无法克制的大叫。四处乱窜的人群听到了这边的响动,都惊恐的看到邪眼像个疯子一样用手紧紧的捂住眼睛,双手指节泛白,那股力气仿佛要活生生的把眼球挖出来似的。邪眼嘴里不断的大叫着:“求求你,停下来,我用生命向你发誓,只要你让它停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所有人只觉得刚才似乎有一道闪电乍现,但是又好像是某盏灯突然爆亮了一下,现在只有邪眼在痛苦的大叫求饶,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恐惧什么。而此刻的邪眼脑子里全都是龙啸之声,让他整个脑袋都在不断的震荡,而且有一张巨大狰狞的龙头在张着大嘴,不断的吞噬着他的眼睛和每一分血肉。“快看邪眼的头顶!”露娜突然出声说道。邪眼原本曾经出现血祭之眼的光秃秃的头顶,现在逐渐升腾出淡红色的烟,又像是带着血迹的红雾,空气中开始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这股腥味越来越浓,很多人都捂住了口鼻,更有几个跟随富豪前来的贵妇,一边挥动着蕾丝小扇子,一边吩咐仆人在空气中喷着昂贵的香水。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变得难以描述,卡洛琳几乎要吐了出来。马库斯看到邪眼的变化,暗骂了一声:“该死!”径直冲到了陈宝生面前,愤怒的吼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说着,巨大的拳头就砸向陈宝生的脸。他可是花了天文数字的钱才把邪眼请来的,现在很明显,邪眼已经不中用了,巨款白白打了水漂,这次的目的没有达到,都是被这个东方人搅了局。马库斯现在只想把陈宝生打成肉泥泄愤。陈宝生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架住了马库斯的大拳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关于匕首,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马库斯的脸憋得通红,却始终没能成功把拳头收回去。就在陈宝生突然把手上的力气卸了的时候,由于惯性,马库斯一下子向后面跌去,先是一连串的推倒了五六把高背椅,然后差点撞翻酒桌,最后在无数酒杯酒瓶的碎片中勉强站稳了身体。他狼狈的甩着身上的不断低落的红酒,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陈宝生。忽然,又是一声巨响,邪眼停止了没玩没了的尖叫哭嚎,一下子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