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朕能与晋、吴等诸国达成共识,先欲除朱温大患,而使梁国腹背受敌...而我朝与吴国若终究要分道扬镳,乃至化友为敌,当初如何对付朱温,届时也能用在吴王...杨行密身上。
他吴国现在看似愈发强盛,然而内忧外患实多,一朝爆发开来,便是伤筋动骨的重挫。到时他长江以北的诸州疆土,能保住多少,还是两说,更何况...闽国既也已遣使至汴京,针对于吴国日后的举动,也正可与来使细议一番。”......
做为五代十国时节的另一个割据政权,下辖疆域与后世福建省大致相当的闽国,对外同样是奉中原王朝为正朔,并向后梁称臣纳贡,按照正史的轨迹走,之后也将接受后唐的册封。如今换做是李天衢占了宣武军汴州,把朱温赶到了关中地界而雄踞中原,近期又兴兵兼并山南东道全境疆土,闽国方面经观望局势,自然也就做下了决定,遣使上表,改向李天衢称臣纳贡。
更何况与坐镇赣地的钟传截然不同,那江西王属于关起门来执掌一方,周边势力我不去触犯你们,你们也别来招惹我。而闽国对外采取的国策不止是谨事四邻,尽量地避免战争,对中原王朝上贡的极为勤快,而且也十分注意与吴越钱镠、南汉刘隐的邦交来往。
而对于外界势力的威胁,闽王王审知割据一方之后,便不愿再发动战事,可他也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孬弱之辈。如今江南方面就属杨行密对外扩张的野心最大,危及到己方势力的处境,王审知也更要派遣使者赶赴汴京,以称臣纳贡的名义,来探一探名分上与吴国尚属于友军的李天衢心思如何。
仍是在内城延福宫当中,李天衢倒又是亲自接见闽国来使好生管待。毕竟远交近攻,对于闽国能好说好商量解决的事,也就不必再派出李振急头白脸的跟人吵架,而在谈判桌上强迫对方就范屈从......
而且闽王派遣来的使者来头也着实不小,他名为韩偓,非但是唐代大诗人李商隐的外甥,如今五十多岁的年纪,当初于唐廷朝堂中也是做到了兵部侍郎、翰林承旨一级的高官,甚至还曾是唐昭宗最为信任的近臣之一。
韩偓得李天衢隆重招待,也倍感诚惶诚恐。他们一个魏国帝君,一个闽国来使,观览延福宫内园林景致,相谈起来也格外的融洽。
原因无它,因为韩偓当年可也是对朱温恨得深恶痛绝的唐廷臣子。彼时唐昭宗李晔受制于李茂贞,朝堂中还有臣子指望朱温前来救驾,可韩偓却意识道“两镇兵斗阙下,朝廷危矣”;朱温控扼皇帝、权倾朝野,而韩偓却敢公然不买他的账,也激怒得朱温当即便动了杀心,只是当时又有初掌朝堂,清洗朝臣也须有个名分的顾忌,才将韩偓一贬再贬,打发他去做个地方小官,还引得唐昭宗发出了“我左右无人矣”的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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