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守光被五花大绑的推到面前,生性甚是活泼的李存勖乜眼俯视,还十分幽默地打趣道:
“我军前来,你这个主人家不亲自招待,怎么还跑了?”
而本来性情狂悖贪婪的刘守光在这个时候却全无开玩笑的心思,他被反剪住双臂,却仍尽量佝偻着身子,并大声哀嚎道:
“万望世子能饶孤一命!晋王是与家父有仇,而孤囚禁他,对于贵国而言不是好事?如能能赦免臣让我为您效劳,我燕国国祚,也必然做牛做马,为晋王成就霸业殚精竭力!”
刘守光声泪俱下,仍在高声哀嚎求饶,直恨不得朝着李存勖狠狠的磕上几个响头。然而李存勖脸上的笑意很快便消逝不见,他凝视向刘守光的眸子中又多了几分冷漠:
“你与父妾通1奸、又囚父逐兄,本来便已做尽了丑事,却仍不知耻,还以燕王自居?本来便早该荡灭背反我晋国的卢龙军藩镇,只是朱温梁贼未除,而且卢龙镇本来为抵御塞北族类的屏障之地,故而留你到了今日。可是你们兄弟二人内斗,放任契丹诸部有机会兼并燕云州府,也再留你们不得了。
也听闻被擒执的燕臣报说,你不过辖一镇之地,便已有做皇帝的打算,反而要压在我晋国头上?男儿大丈夫,在这世道有野心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你注定已经败了。自是拿得起、放得下,输已输了,却做这副哀嚎求饶的嘴脸,实在是太难看了...若是硬气到底,我多少还敬你几分......”
李存勖冷声说罢,也无意再与刘守光再赘言下去。然而押解至太原的过程无须详叙,先是被不肖子戴上顶绿帽子,随后便被推翻下台,一直被软禁至今的刘仁恭,他又转手为晋军俘虏,押解至晋国国都太原王城殿中,而与李克用当面对质之时,起码比起他那色厉内茬的儿子刘守光要硬气了许多。
想到当年刘仁恭通过自己麾下首席谋臣盖寓游说借兵助他夺下卢龙军,自此便愿为河东附庸势力。结果几年后便忽然反目,趁着朱温势力一时触及河朔诸地之时,这厮便忽然翻脸,大肆残杀他河东派赴燕云之地赴任的僚臣将官...李克用仍是恨得咬牙切齿。而事到如今,他也终于盼到了这个仇敌跪倒在自己的面前的时日。
一只眼睛自小失明,李克用索性也戴起了眼罩遮住盲目,而他另一只招子恶狠狠的朝着前方登时过去,眸中早已是杀机满溢。
就在李克用的侧首,还有个学士扮相的文臣,脸上似挂着病恹之色,他望向方自被推搡着跪倒在殿中的刘仁恭,眼中也流露出一抹愠意。却是如今贵为成阳郡公,在晋地总领国政大权的重臣盖寓,随即又对李克用愧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