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长子希振,虽然宽厚仁善,可是性情怯弱,又只喜吟诗作赋。不但无心政事,也绝无能镇住属下臣僚的雄主魄力;
次子希声,虽然爱妃(马希声生母袁德妃,最受马殷宠爱)一直称他聪颖,以后也必能成就大器...可也不过是为母宠溺亲子,孤当然也能看出希声他为人贪念太重、性情偏激;
而三子希旺,性情虽笃厚恭谨,可别无大才,恐怕难堪大用;
四子希范,虽然好学善诗,但为人好逸恶劳,又是宽以律己,苛以侍人...若不严加管教,也极易玩物丧志、沉溺享乐;
至于希萼、希杲、希广诸子,现在到底还是年幼无知、少不更事...按说吴国先王杨行密与孤还是同年出生,他既然已身故了,也不知孤的阳寿到何时也将终结...也不知他们成年后心性如何、能力高低,以国事相托,为时也未免太过早了。
杨渥那小儿张狂妄行,却继任吴国王位,也全因杨行密其余诸子年幼难保...孤若笑他吴国老子英雄儿狗熊,可是反观我楚国...无论是谁为储君,孤也实难安心呐......
“...大王?”
许德勋眼见马殷怔怔出神,也不住出言问道。又默然了一阵后,马殷便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即便杨渥那小儿放肆狂妄,早晚自取其祸。但是他执意要与孤为敌,以后仍要兴兵来犯,致使治下子民还要受兵灾战祸荼毒。时局动荡不定,对于我楚国而言,终究不是好事......”
许德勋闻言也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他也接茬说道:
“大王当初因与清海军刘隐争岭南五府之地,便已厮杀过几阵。而后刘隐也向魏朝上表称臣,虽说如今清海军挥兵西顾,看来意图兼并静海军治下疆土...既然同奉魏帝为宗主,我楚国也不便趁机攻取岭南两广之地。
但毕竟要防患于未然,南有刘隐、西有王建,而我国虽然向北面魏朝称臣,但也须屯兵于边界以防万一。本来与东面吴国相安无事,可恨如今杨渥得陇望蜀,使得我国四面受制,都需要分兵把守寨垒要隘......
依臣之见,虽然亦须提防刘隐、王建,眼下唯有杨渥主动兴兵侵攻我楚国治下疆土,而魏、吴两国如今更是势如水火。只有遣使往魏国表明心意,待吴国再意图攻打我国之时,魏军经由江陵、鄂岳正可截击后路...到时魏帝虽会利用我国意图重挫吴军,而我楚国也正可借助魏国的军力荡灭犯境敌军...如此两相利用,以保我楚国领土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