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李存勖做过战前动员,群情激昂的晋国一众将领也立刻统领所部军旅,由新安城启程,向北面进发,准备与契丹展开决战。
而定州安熹方面,耶律阿保机得知先锋军旅为晋军大将李嗣源杀败,大致也能确定晋国兵入定州,也是意图要与自己决一死战,遂立刻调动大军,而向南面挺进。
双方投入兵力已达到几十万规模,而且彼此兵马数量相差较为悬殊。也终究不便把军队拉到一个去处,再一窝蜂大战一番而就此决定胜负...双方围绕着战场的选择,也终究不会只在一点进行,而是涉及到周围各处要隘的争夺,也都会成为决定成败的关键。
而契丹大将萧阿古只,统领五万兵马另取道南下,不久后便要与占据定州无极一隅的李嗣昭展开交锋的同时,另外一路契丹军旅,也已抵达新安县北面的桑林一隅。
很快便要与李存勖所统领的晋军相逢的那一拨契丹军队,行军中的将官士兵大多都裹着脏破的,甚至臭气哄哄的皮裘,佩着各色兵刃,而这支军旅中几乎尽是做髡发扮相,只是有别于寻常契丹部众的是,行伍间也多有用牛拉动,而前宽后窄,轮毂较大,还上设木棚,以毡帛覆盖的车辆。
毕竟按如今不少部族已为契丹征服的奚族谚语:“马是人的足,车是家的脚”。这一支由奚人为主构成的军队,不但将善于只做的奚车用于牧业,而于战争时节,也常用于运载辎重。
而奚族做为鲜卑宇文部的后裔族系,而宇文部当年的风俗、语言与其他部落相差程度却较大,甚至髡发的扮相,与鲜卑其他部族索头(披发,并蓄留与后世脏辫有些类似的发型)截然不同,而后历经南北朝、隋唐时节,反而与耶律阿保机所属的契丹迭剌部祖上属于血脉同源。
所以耶律阿保机带领契丹壮大势力,要征服周边诸族拓张疆域,首先便要软硬兼施的拉拢在奚族诸部的投从。
只不过这般时节的奚人,还没有如北宋末年那般与契丹关系好到休戚与共的程度。如今契丹陆续征服役使诸部奚族,施行苛虐统治,而引得奚人怨愤时常反抗起义。
现在也正处于耶律阿保机对奚族进行大规模镇压,迫使奚人不敢复抗,只得举族臣服,而再去怀柔安抚的阶段。甚至一直到了宋朝时节,还会有奚人米信做为宋朝大军的将领加入雍熙北伐,所以眼下诸部奚族尚还没有被契丹同化。
只不过统领这一路奚族军队的大将秃绥,正手绰着狼牙棒督管麾下儿郎继续向南面进发,他生得身形格外壮硕,便如同白山黑水中的人熊一般。很快便要与晋国大军交锋激战,秃绥脸上也满是一股跃跃欲试的振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