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霖的话印证了李响刚才心中的猜想,从这句话中李响也猜得出来沈国霖把自己单独叫来书房,肯定是要说自己和冰蔓的事情,所以李响保持着恭敬的态度,认真听着。“我是一个直人,话不喜欢藏着掖着,特别是在小蔓的事情上。小蔓是我唯一的女儿,作为一个父亲,我唯一关心的就是她的终身幸福,或许你现在还无法体会这种感觉。”沈国霖的话语中有的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沈叔叔,我……”李响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必急着表白你的心意,我既然调查过你,自然是知道你的品行如何,这也正是我所纠结的事情。”纠结?这回李响是真不明白了。“实话说,我并不赞同你和小蔓在一起。”沈国霖的这句话让李响心中咯噔一下,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沈国霖补充道:“你不要误会,我不赞同并不是因为你的家世。在女儿的感情问题上,我并不是老古董,也没有门第之见。我所介意的,是你的职业。”“我的职业?”李响一愣。“我对风水和风水师并不是全然无知,可以说我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受益于风水。”沈国霖陷入了回忆之中,“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因缘结识了一位风水大师并与其成为了好友。我亲眼见过这位风水大师的神奇手段,所以对他的印象特别深。某一天,那位风水大师替我家祖坟布置了一个风水局之后便消失了,一直到我参加工作也没能再见到他。”“我曾问过父亲那位风水师去了哪里,但父亲总是避而不答,脸上只是流露出悲伤。父亲因病去世之前,我才知道真相。原来那位风水大师在替我沈家祖坟布置完风水局之后不久便惨死了,终年四十五岁,无儿无女,悲惨的死去。”沈国霖说到这里唏嘘一声:“知道真相之后,我特意对风水以及风水师做过深入的了解。我知道了风水中的因果报应、天道惩罚,还有鳏寡孤独残。纵观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风水师少有能够得以善终的,所以……”“叔叔,我明白了。”李响感受到了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意,这种爱与母爱不同。母爱是包容的,而父爱是理智的,正因为如此,沈国霖才看得如此长远,他害怕李响有朝一日也会像那位风水师一样,那时候,冰蔓该是如何的悲伤。“沈叔叔,五弊三缺确实是伴随着风水师的一生,但也并没有那么可怕。风水师能够善终的的确不多,但也并不是没有,历史上出名的刘伯温就是一个典型。”李响知道沈国霖将天道惩罚看得太过严重,解释道:“风水师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种种神奇手段,只要不做天怒人怨的事情,再加上合理的消解因果,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受到天道惩罚。”见沈国霖目光中依旧忧虑,李响一字一顿地道:“叔叔,我爱冰蔓,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去疼爱她。除非我死,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李响的话说得很重,这也是他在向沈国霖表明心迹。沈国霖沉默了起来,目光严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说的话已说,李响也不是啰嗦的人,静静地坐着,等着。良久,沈国霖抬起眼睛直视着李响,有些无奈地感叹道:“现在这个年代,早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如果我真的不让你和小蔓在一起,小蔓恐怕得恨我一辈子。多的我就不说了,我只希望你能够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叔叔,我一定会照顾好冰蔓,不会让您失望的。”李响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应承道。沈国霖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拍了拍李响的肩膀,道:“我们出去吧,去陪她们母女俩说说话。”由于冰蔓明早工作上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还得回晋城。吃完晚饭,诚惶诚恐地告别了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直到汽车驶出小区的大门,李响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彻底底地落了下去,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好。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冰蔓“扑哧”一声轻笑:“你今天的表现还算是马马虎虎,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我父母就这么可怕?”李响讪讪一笑:“谁都有第一次嘛,紧张也正常,我觉得你父母人挺好的。”“是么?”冰蔓面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不要口是心非啊,对了,我爸叫你去书房做什么,还把门关着,老实交代!”李响嘿嘿一笑:“男人之间的悄悄话,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打听的好。”冰蔓左手一伸,李响腰间肉一痛:“你还得意了,说不说?”“哎,美女,我开着车呢,安全第一,动口不动手啊!”冰蔓可不吃他这套,左手依旧不放。李响叫苦不迭:“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你老爸让我照顾好你。”“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冰蔓这才松开左手:“好吧,看你今天表现还不错,暂时放过你。”回到晋城之后,冰蔓上班,李响修炼,时间就像是指缝中的沙粒,溜走得飞快。这几天让李响比较郁闷的是,明明已经很清晰的能够感受到自己将要突破到通灵后期圆满之境,但却偏偏就是突破不了,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面前,明明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就是跨不过去。这天早上,李响正准备再次尝试一番冲破瓶颈,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陈晖打来的。李响这才想起来前久答应过他的事情,想来他应该是找到合适的新墓地了。按下接听键,简单的交流之后,确实如李响猜想的那样,陈晖已经在晋城的北郊觅得一块墓地,特意打电话来请他去看看。在屋子里宅了这么几天,李响也想出去透透气,便答应下来。半个多小时之后,陈晖亲自开车来接他,然后一同前往晋城北面的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