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他的那片果树结出药果,黄容仁拉上一个村民,让他见证,两人去县城,将这药果卖掉,回村后,黄容仁再次劝告村民收手,他这边劝着,那个和他一同去县城的小伙子,一转身却又扛起了撅头。黄容仁说得嗓子冒烟,村民们合计半天,都摇头说:“不合算,不合算。”黄容仁喃喃自语道:“好,再过两年,你们便知这药果所获颇丰了。”又过两年,黄容仁将这二十余株药果树摘了果实,换了一笔不菲的收入,当他又在村民们面前游说时,有几个村民的确动心了,涎着脸说:“可以一边采石一边种这药果。”黄容仁不答应:“若是这般,我便不教你们裁种了,必须停止开采这镇水石。”岂料次日一早,黄容仁发现自己辛苦经营的果树,全部被剥了皮,一截截状似白骨的伤口还在往外淌汁,黄容仁放声大哭:“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这镇水石采不得,采完了,这村子也没了。”其后,黄容仁又以看病花钱要挟,让村民停手。村民们继而开始对他横眉冷眼了,黄容仁一看势头不对,只得罢手。黄容仁的做法终究碍了村长的眼,他私下撺掇村民,说黄容仁乃是一个外乡人,整天让我们断停财源,别有用心。利益当前,村民自然站在村长这边,开始排挤黄容仁,到最后,连打水都不让。黄容仁只得从十里外的地方,运些水来,饶是如此,依然有些人不愿放过他,暗地把他的推车砸得稀烂。一日,黄容仁察觉又有人砸车,竟是两个小童,这两人若非自己医治得当,早就夭折了,眼下却恩将仇报,砸自己的推车,不由得无名火骤起,赏了他们一通耳掴。片刻之后,家长找上门来,把黄容仁一顿好打,他们似是忘了,不久前,他们的小孩昏迷不醒,乃是黄容仁分文不取把他们救了回来。黄容仁抹抹掺着血水的眼泪,已是心死,久久不语……忽一日,一声惊雷传来,黄容仁心神剧震,盯着半空若有所思,突地眼前一黑,仆倒不动。却说这山泉村有一个寡妇,丈夫新亡半载,家里还有不足三个月的孩子,这日孩子哭闹不止,心料许是病了,于是想到黄容仁,走到黄容仁院中一看,见他仆在地上,鼻息脉搏全无,就招呼村人来,说黄大夫死了。此时,村民们对黄容仁已是恨之入骨,一个都不愿来为他料理后事。这寡妇见黄容仁着实可怜,莫名生悲,就回了娘家,央求自己的几个弟弟来一趟山泉村,又制了一副薄木陋棺,把黄容仁殓入棺内。村民们不许黄容仁葬在山泉村,寡妇和弟弟们只得抬着薄棺,把尸体埋在离自家祖坟不远的一处荒野。刚刚封土,突然地动山摇,但闻山泉村方向一声巨响,一条粗大的水龙破土而出,升起百丈余高,又重新砸落地面,四周地势,只有山泉村处于洼地之中,登时地泉天水汇聚,眨眼间,整个山泉村变为汪洋,滔天洪水又沿谷而出,融入江中。寡妇和她儿子,因义葬黄容仁之故,得以生还。姐弟几人正不知所措,但见新坟乍然分开,一道白光直冲天际,化成一狐,再看那云霄之上,似有一个仙衣飘然的道长正候着它呢。故事讲完,夏岚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弯弯的月牙眉煞是好看,问道:“李大师,听完故事,有何感想?”“人性是贪婪的,见利忘义的人,往往在不经意间自掘坟墓。”夏岚赞同道:“总结得很好。”“那么夏岚,请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李响只得耐着性子和她磨,李响知道,这女人突然找上自己,绝对不会是请自己喝咖啡,还有讲故事给自己听。“我要请你帮忙的事情,和这个故事有关,你知不知道故事中的山泉村在哪里?”李响摇摇头。“故事中的山泉村就在晋城西郊,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去山泉村处理风水问题。”夏岚说出了她找李响的目的。不过李响却是越听越糊涂,他至今也没搞明白,这叫夏岚的女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要说她是职业小偷,好像不是;要说她是职业骗子,好像也不像;要说她是都市白领,更不靠谱。所以她今晚突然找上自己并让自己去处理风水问题,让李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正准备询问,夏岚却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明早你和我去到山泉村你就知道了,如果你能将风水问题处理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什么叫做“威逼利诱”,夏岚绝对是将这个成语的含义展现得淋漓尽致。依着李响对夏岚这个女人大概的了解,恐怕先前在电话中说的事情她还真做得出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作为风水师,解决风水问题就是自己的强项,走一趟山泉村又如何。与夏岚在咖啡之翼门外分别后,已是晚上九点多,想着明早还要和夏岚去山泉村,李响打消了去幸福家园小区的念头。暂时先不告诉冰蔓自己已经从赣南回来,拦了辆出租,直接回自己城中村的小屋。这一夜,李响在修炼中渡过,不过依旧是老样子,一道无形的瓶颈卡着,未能突破到通灵后期大圆满之境。第二天一大早,夏岚开车来接的李响,一辆大众途锐。两人简单的吃过早餐之后,便开车向山泉村出发。“你的车?”车上无聊,李响随意问道。“不是。”夏岚似乎并不想和他闲聊,专心的开着车。从昨晚开始,李响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度急速下降,既然人家不想聊天,自己索性就闭目养神好了。晋城西郊的山泉村距离市区还是挺远的,将近两个小时,两人才到达目的地。原本李响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而已,到了地方一看才知道其实是一片工地。其实也不能说是一片工地,应该说是一片荒地,因为虽然能够看见散落在四处的建筑机械,但并没有热火朝天的动工景象,甚至连一个工人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