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长吸口气,定了定神,悄悄向千佛寺摸了过去。很快,他已经来到了千佛寺的围墙下。借着月光,李响打量一下这围墙,庄严的朱红色,足足有两人来高,一般人还真爬不上去。当然,这点高度对李响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正当李响准备翻墙的时候,忽然,墙内有苍老的声音冷哼一声:“何方宵小,敢来千佛寺撒野?还不滚!”草,这就被现了!?正惊骇间,墙内之人似已不耐,飞出两颗石子,直取李响额头,端得是又准又狠。李响吓了一跳,不敢莽撞,只得扭头避开石子,转身狂奔而去。没办法,他是来打探千佛寺的,不是来打架。“咦?”墙内之人似有些意外,显然是对李响能轻松避开这两颗石子感到惊讶。不过,见李响已经惊走,墙内之人便又安静下来,显然并不打算深究。一直跑了数百米,李响才回过头,看看身后,见并没有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停下了脚步。怪不得上次谭川连墙角都没摸到,就被人家打得抱头鼠窜。李响眼珠子转了转,地上不行,那我就从地下进去!一个土遁之术使出,李响瞬间消失在原地。两三分钟后,千佛寺,后院塔林。山风呼啸,塔林之内显得萧瑟而凄凉,这里是千佛寺历代高僧大德的安息之所,似乎和一般墓地也并无不同。李响隐藏在一个石碑后面,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看着眼前几十座古塔,李响有些迷糊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还是卜一挂吧。说干就干。李响从身上取出九枚铜钱。散落在地,卦象有了指示。李响的视线落在了东南角。那里的几座塔林历经风雨,斑驳不堪,明显是最为古老。连忙溜过去,到得近处才发现,每处古塔竟然都建有塔碑,上面记载着详细的建成时间。李响掐指一算,第七座塔。很快,李响就确定了目标。这座塔,始建于东晋,历经岁月的沧桑,早已是破旧不堪、斑驳满身。说起来,能够至今末倒,简直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李响可没心情去欣赏古塔,走上塔阶,推了推腐朽不堪的木质塔门。“吱嘎!”塔门并没有上锁,难听的轻响一声,豁然打开。顿时,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李响差点被呛得咳嗽起来,连忙捏着鼻子忍住,伸手掏出一只袖珍电筒,迈步就要向里走去。就在这时,背后忽然有人冷哼一声:“施主请留步,此塔擅闯不得!”李响无可奈何地转过身,便见身后不远,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枯瘦老僧,正冷冷地盯着他。李响勉强撑起个笑脸:“那个,哈哈,大师,晚上好。”老僧不动声色:“施主好本事,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寺中,不知意欲行为?”“这个……”李响干笑一声,口中吱吱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究其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什么。老僧却也不怒,只是道:“既然施主不肯明言,老衲也不想强人所难。只要施主马上离开本寺,一切就当没生过,如此可好?”人家的意思很明确了:你乖乖离开,这事就算了。如果不肯,就休怪老僧不客气了。见李响迟迟不语,老僧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严厉起来:“怎么,施主想试试老衲的耐心吗?”“不、不,大师误会了。”李响连忙陪笑道:“其实,我来千佛寺并无歹意,只是想找一样东西。”老僧眉毛忽然一挑,怒容满面:“施主以为老衲可欺否?我千佛寺一向与世隔绝,岂是想找什么就找什么?若再不离开,休怪老衲动手了!”见老和尚要发飚,李响心中一动,将小令牌取了出来,展示在老和尚面前。看见这个令牌,老和尚面容一变,换了一种语气道:“施主可是来取豫州鼎?”“正是。”李响连忙点头。“既然施主手持豫州令,为何不光明正大前来,反而乘夜潜入寺中,以致于险些生误会?”老和尚不解道。李响脸色苦,他要知道如此简单就好了。见李响一脸尴尬,老僧高宣了一声佛号:“施主请随我入塔取鼎吧。”李响这下轻松了,连忙一拱手:“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大师如何称呼?”“老衲定禅。”老僧神色和蔼,迈步走上塔阶。二人进入塔中,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李响刚要打开手电,定禅老和尚却摇摇头:“用不着。”说着,也不知定禅老和尚摸了摸墙上什么地方,只听得一阵声响,塔内忽然亮了起来。塔内情形和李响想像的一般无二,四周的条案上供奉着无数僧侣的灵位,肃穆而森然。“跟在我后面,千万不要乱走。”定禅老和尚提醒一句。李响点点头,当下紧跟着定禅老和尚。二人走到塔边,通过楼梯直上二楼、三楼,一直到四楼才停下了脚步。定禅老和尚一指前方一个香案:“施主,豫州鼎就放在香案上,你自己去取吧。”李响上前几步,果然见一个拳头大小的青铜小鼎放在香案上。神识一扫,李响能够确认这鼎确实是九鼎之一的豫州鼎,只不过是使用控鼎诀变小了而已。伸手取过豫州鼎,并将其揣入口袋中,李响退回定禅老和尚身边。“好了,事情虽然办完,施主也不必急着走,且跟老衲去个地方如何?”定禅老和尚微微一笑。李响点点头,于是二人相伴下楼,出了塔楼,穿过塔林,在老和尚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个山洞面前。定禅指了指山洞,道:“施主,不妨进去看看,如何?”“里面有什么?”李响好奇道。“你进去就知道了。”定禅老和尚卖了个关子。李响神识往洞内一扫,并未发现什么危险和怪异之处,吸了口气,提脚就往洞内走去。定禅老和尚并没有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