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雨在路上仍心有余悸,没想到只是进村来问路都会碰上这样的事。李响却紧锁着眉头,他之前虽然知道西夏宝库就在乌鸦嘴,却不知当地的地势。听那中年人说起,好像这个西夏宝库就建在抚仙河边上。如果是这样的,那这西夏宝库选址倒还真有几分疑点。西夏宝库本就是为屯积宝物而做,一般宝物都是远水干燥处保存,哪有人会把宝库建在水边的?还是说后世河道变迁,抚仙河改道?李梦芸原本以为李响他们进去问个话就出来,却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看到村口走出上官凌雨和李响两个人的影子,上官建元最先不耐烦道:“你们去哪了?问个话都要这么久!?”上官凌雨冷哼道:“要不你去问?看你能不能问出个什么来?”听上官凌雨这么一说,上官建元也知道村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李梦芸问道:“怎么了?”李响把村里池塘水位无故减少的事一说。上官建元冷笑道:“无非是些刁民想借着西夏宝库讹些钱,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上官星化不说话,不过估计他也是这样的想法。那个郭凯自从下车后,除了拎着他那个小包外,就一直抬头看天,毫不理会众人的谈话。“管他什么讹不讹人,反正已经问到路了,走吧。”说话的却是上官星晖,他最先背起背包走在前面,然后又停了下来,等李响带路。李响也急着要去看看那个铜门,小跑几步,超过了上官星晖,走在最前面。李梦芸碎步跟了上去。上官凌雨既不想和上官建元父子一起,也不想和上官星化走到一起,走着走着,就落在了最后面,和那个郭凯并肩走在了一起。郭凯也不是多话的人,就是这样默不作声地赶路,只是时不时地转头看看周围的地势,一副风水望气师的专业派头。“其实当初我们也是想在这个村子住下的,只是听说这个村里的人有些排外,所以摄影组还是每天开车回附近的县城里休息。”李梦芸说道。此时二人走在最前面,身后的摄影师抗着几十斤的摄影机跟在后面,也开着红灯正在录制。最开始的时候,李响很不适应无论干什么事,都会有一个人在后面跟着录下来,只是时间久了,他也学会了无视摄影师的存在。这时也好奇地问道:“这个村里不过几十户人家,却又离西夏宝库这么近,会不会和西夏宝库有什么关系?”这倒不是李响瞎猜,历来皇家陵墓都设有守陵人的,这些人往往是与皇家亲近的家族,甚至有时就是皇家的本家人,时间久了,繁衍生息,形成一个小的村落流传下来。这些守陵人世代以守护皇陵为责,不与外人通婚,也不与外界接触,倒是蛮符合那小庙村的村民。李响想到这里,李梦芸说道:“这个我也不懂,不过听那些京州博物馆的专家说,好像这小庙村的人是和一个叫什么李桢的世子有关。”“李桢?”李响本来是在赶路,走着有些倦乏,这时听到李桢的名字,精神也是一振,他心里还挂念着那个广告宣传片,里面就是以李桢的传说故事为蓝本制作的。“真的吗?”李梦芸轻轻蹙起眉头,似乎在回想那个专家说过的话。她蹙起眉头的样子很是可爱,额头出现三道浅浅的竖纹,连脸靥上也跟着现出两点浅浅的酒窝。如果不是李响刚好在李梦芸的侧面,还真发现不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到了西夏宝库,你再问那里的专家吧,他应该是叫……”李梦芸迟疑了一下,又用手背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似乎是在说为什么自己的记性突然变差了这么多。“他那个姓很特殊的,我记得的,对了,姓胥,伍子胥的胥。”这时村里的小道已经走了出来,二人带着上官建元等人往那抚仙河边走去,此时不过花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还没看到江面,迎风扑过来的一股清新水汽就让赶路的众人精神一振。再走了几分钟,一道道水光跳入众人眼帘。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感叹。就连那个一直没张口说过话的郭凯也叹出声来:“好!”郭凯给的评语很是中肯,这抚仙河虽叫做河,乍一看去,却几如浩翰海面般,一眼望去,金波万鳞,层层叠叠地被风吹皱,然后缓缓向远处青山蠕去,让人心神为之一阔。众人就站在江边,久久不语。终于还是李梦芸清清地喊了一声:“走吧!”她来做西夏宝库的节目,自然是见过抚仙河的,所以也是最早从这美景中恢复过来的。“传说这抚仙河下还有一座古城呢!”李梦芸还是和李响并肩走着。“古城?”李响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李梦芸分享道:“我第一次过来做西夏宝库的节目,那个时候西夏宝库还没有多少地方挖出来,里面的机关还没有清理干净,我就带着阿石出来采风。”阿石就是一直跟在李梦芸身后的那个摄影师。“采风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江上的渔民,就闲聊了几句。那个渔民说这抚仙河底有座古城,如果天气好的时候,水质清澈,甚至可以看河底下有人在街道上走来走去,逛街买菜呢!”“哈哈!”李响笑道。这等事情也真的只是渔民瞎编了,或是能从水上看到水底有什么影子,然后穿凿附会而成的传说罢了。“你别笑,我还没说完呢!”李梦芸白了李响一眼。李响忙收敛了笑声:“你说你说。”现在他和李梦芸已经熟悉的像是朋友。李梦芸继续说道:“最后,还是有人听到了这个故事,想发笔横财,于是请了专业的潜水员,潜入河底,结果啊……”李梦芸见李响听得起劲,故意拉长了尾音,吊足了李响的胃口。“然后呢?”李响配合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