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星晖将信将疑地看了李响一眼,如果说话的不是李响,上官星晖真的要把他当成骗子打出去了。父亲的伤势他亲自看过,整个膝盖骨碎得不成样子,就是连人工膝盖植入的可能都没有。而且李响不过是在风水上有些成就,什么时候又成了骨科大夫。李响预料到上官星晖的反应,撩起自己左腿的裤脚,往上卷起,露出膝盖来。“看,我这里也被打碎过,后来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好了,让我试试,说不定不用截肢也能恢复。”李响指着自己膝盖上的那个大大的伤疤说道。上官星晖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伤疤委实过大,几乎是将李响的整个膝盖骨包住,而且看那结痂的厚度,当初的伤势不比上官建元的轻,甚至犹有过之。李响为了说服上官星晖,还特意弯曲几下膝盖,原地纵跳了一下。这个动作做的就有些多余了,在小河村的时候,上官星晖和李响一同把刘冰带的那几十号混混打下山去,李响身手灵动处还要胜过上官星晖,膝盖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好吧。”上官星晖咬咬牙答应了下来。他和李响在小河村合作的这段经历也让他认识到以往他们父子找李响的麻烦,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抽。李响不说人畜无害,但是最起码没有那么多害人的心思,在风水上的天赋不说,光是那钻研的性子就和自己有几分相近,这让他看李响很是对眼。上官星晖把李响带进病房。这个时候,上官建元早就骂累了,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可是一看到李响进来,又开始高声厉骂,唾沫星子横飞,这是把刚才那段时间当成中场休息了。“爸,你别骂了,李响来看一下你的伤势,他说不定有办法治好你。”上官星晖走到床头,按住上官建元的身子,示意他安静下来。可是上官建元看着李响走近,又不安分起来,大叫道:“不行!快让他走开!他要害我!”李响皱起了眉头,不禁怀念起晓菲的麻醉药剂来,只要一针就能让上官建元安静下来。他径直走到病床边,并指如剪,撕开包在上官建元脚上的厚绷带。上官建元挣扎着要反抗,嘴里只是颠来倒去地喊着:“他要害我!救我,救我!”打开绷带后,上官建元的膝盖露在李响面前,外面的伤口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也起了红红的大痂,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不过李响往上按了一下,很明显地往下陷了一块,李响轻轻一指戳上去,那块皮肉就向下凹了进去。里面的骨头应该都是碎了。如果不及时清理然后截去小腿的话,后果会非常严重。李响将灵力渡了进去。他也不是太肯定灵力进入他人体内会发挥多大的作用,但是总要试一下才知道。为了确保效果,他还将一段神识打入灵力,他眼前一黑,已随灵力进入上官建元的体内。上官星晖见李响双目紧闭,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腿上,就和当时去治疗那个疯掉的年轻人一样,他的心中一暖,知道李响又是冒险使出神识之法替父亲疗伤。考虑到他和自己父子二人的历史,他就暗生感激,之前曾有过对李响的怨怼和芥蒂一扫而空。上官建元本来在高声叫着,可是膝盖骨里却突然传来了麻痒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一丝的痛意,好像是有一把改锥在膝盖里乱捅乱钻似的。他不怒反喜,因为早在受伤之后,他就已经感觉不到了自己的膝盖,其实连大腿下方都有些麻木,如果不是自己的眼睛还能看到的话,真的以为自己的小腿都没了。现在能有这些感觉,证明还有挽救的余地。上官建元顿时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响,可是李响就如一尊雕塑静立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上官星晖三个人就这样或躺或站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官建元的脸上表情极为丰富,一会儿是满脸喜色,一会儿又被膝盖骨处传来的钻心疼痛痛得直流冷汗。终于李响张开眼,缓缓收回了右手。“怎么样?”这话却是上官建元问的。上官星晖看了他一眼,上官建元就是脸皮一再厚,也不禁脸上一红,刚才就是他叫得最凶,最后也是他问得最急。“应该没事了,不过你年纪大了,恢复的时间要长点,在医院里再住上几天看看吧。”李响的脸色一阵苍白。将灵力渡入他人体内疗伤,消耗远比在自己体内来得大,而且上官建元的伤势也格外的重,刚才那一下,险些将他的灵力消耗殆尽。这时全身上下无处不酸痛,像是刚无休止地疯狂运动过一样。上官星晖感激的地看着李响,却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朝李响郑重地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说话。李响看到上官星晖的眼神,知道他和上官星晖间再无障碍,两个人终于抛下了往日的恩怨。“上官星晖,我有件事想找你谈一谈。”李响往外走去。上官星晖回过头看了一下上官建元,却发现上官建元已是一脸笑意地昏睡过去,刚才那场治疗也耗了他不少精力,早已抵不住睡意。上官星晖替父亲盖好被子,又把吊绳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把受伤的右脚调整好,这才走出病房。“李响,说吧,什么事?”李响把自己修行大智三昧经中的涅槃入形法遇到的难题说了一下,还没说完,上官星晖就爽快答应道:“好,等我叫人来替我照看一下我爸,我就跟你去静室里修炼。”见上官星晖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李响知道他是感激自己出手救治上官建元,他也不跟上官星晖客气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头,约好了在静室见面的时间就走了。第二天一早,上官星晖过来了。李响将那大智三昧经中关于涅槃入形法的经文又重新诵读了一遍,上官星晖本有过目不忘之能,李响这番念诵又让他印象深刻。二人共同钻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