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沪市的夜色暧昧而旖旎,连天上的一轮弯月都有一种怎么看怎么没羞没臊不要脸的感觉。而京城的夜色,却显得有些萧杀。正是夜黑风高的时候,哪怕不用来杀人,也适合用来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在京城郊外,那一大片曾经是军事管理区的空地下面,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处,数十辆商务车正踩着夜色匆匆而来,而这些商务车的前面还有其他数量不少的商务车在排队进入实验室。顺着通道开下去,一直到一个安全防卫措施严密的电梯口,有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走过来拉开商务车的车门,每一辆商务车里面都躺着一个挂着点滴的病人,这些病人甚至还穿着一些写着医院名字的病号服,他们多数气若游丝,甚至并不清楚,任由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把他们抬下来放在移动病床上,然后带上氧气罩,安装上生命体征监控,最后推进电梯里进入这座并不为外人所知晓的地下实验室。在实验室的办公室里,赵力王风尘仆仆地进来,一天时间内连续长途来回将近一千公里,他也有些疲惫,神色略微带着一些倦怠的他一进入办公室就咕嘟咕嘟地喝着茶水。“辛苦你了。”梁双刀拍着赵力王的肩膀说。赵力王笑了笑,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开车来回跑了一趟,到不辛苦。”梁双刀笑了笑,说:“别看不需要做什么,但就是这件事情除了你我可不相信别人。”若是平时,梁双刀这么一句话或许会让赵力王高兴很久,但这一次他却只有苦笑,“梁少,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这一次我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你身上了,还请你不要再对我有什么隔阂和芥蒂。”梁双刀愣了一下,他对赵力王的这一番话没有任何准备,但梁双刀毕竟是梁双刀,他只是稍微一个愣神的功夫就反应过来并且想好了最佳的应对之策···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转身来到办公桌后面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打开了文件他刷刷刷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又用公章盖章,做完这些他拿着文件来到赵力王的面前,把文件递给赵力王,说:“这是股权转让协议书,20%的股份代表的就是未来这个产品20%的纯利润。”梁双刀和赵力王彼此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这种时候说什么好兄弟有我肉吃就有你汤喝这种话是没有意义的,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舌头一卷就能说出来的话谁不会?这个年头,想要表示什么还要看实际行动。所以梁双刀没有废话,他直接把这份已经答应了梁双刀的股权转让协议书拿了出来,他清楚,赵力王哪怕是对自己再死心塌地,在这种事情面前没有真正的利益驱动也是不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的。tqR1而有了利益驱动,赵力王更有动力,他梁双刀也更加放心,利益能够收买人心,而要是赵力王什么都不要就这么送上门来要给他抛头颅洒热血,他梁双刀敢相信赵力王?京城梁家,龙生九子,长子为最。这样一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梁双刀不是笨蛋,相反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否则不会告诉赵力王这么多事情之后一步步地把他拉进自己这条船上。赵力王看着眼前这份文件,他略微有些激动,赵力王清楚,自己签署了这份文件他才有付出的理由,而站队也从来都不是白站的,人家支持你你不给好处怎么可以?人家图什么?赵力王的这一次站队,他图的就是这天大的利益。说白了,这20%的利益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样,但这是能治疗癌症的药物!和T计划分庭抗礼,那利润,赵力王想想都觉得激动和心颤。没有再多想,赵力王拿起笔就开始签字。看着赵力王低头签字,梁双刀嘴角露出满意的弧度,20%的股份在这个基数庞大的计划上已经是天价,坦白地说这也就是在计划还没有成功的时候才有可能拿到,否则计划一旦成功,这20%是任何利益和代价都换不来的,可梁双刀一点都不心疼,他清楚想要得到更多首先就要学会付出,而对赵力王的这笔投资,绝对是划算的,如果计划成功,有赵家的配合自己绝对能最大程度上逼迫陆家从而碾压许氏集团的市场份额,到时候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一旦计划出了变数,有赵家在,那么哪怕是陆家也要三思而行,可以说他这20%的股份相当于在最坏的情况下给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尽管他不希望这条后路产生作用。办公室里签着股份转让协议的时候,在实验室地下入口处,电梯的前面,一辆商务车排了很久的队终于轮到他,开车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的人,虽然这个装扮很奇怪,但是其他人也压根没有在意这个司机,他们的任务就是在不和任何人交谈的前提下把商务车里装着的病人给安全的运送进实验室里面。一辆移动病床被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推送到商务车的门口,熟练地推开了商务车的车门,这人弯腰钻进去抱起那个神志不清不断地痛苦呻吟的病人,这个过程中戴着鸭舌帽的司机一直都通过后视镜在默默地看着。忽然,那好像没有清醒意识的病人身体剧烈地抽搐了起来,他伸出手抓住了毫无准备的男人身上的白大褂,张嘴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来,脸色痛苦地喊道:“疼,我好疼,医生,是不是我的癌症又发作了,我胸口很疼很气闷,喘不过气来···”一边喊,他一边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男人的白大褂,任由那男人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妈的,放开我!”情急之下,那男人惊慌地喊了一声,用手拉着病人抓着自己的手腕死命地向下扯。虽然大家都知道癌症是不会传染的,但是眼看着一个癌症病人在自己面前口喷鲜血还拉着自己不放手,是个人都会很惊恐,这个男人此时就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之中,他只想着赶快拉开这只手跑开远远的才好,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疯子,哪怕这个疯子已经七老八十瘦骨如柴不可能打得过你,但你还是不愿意招惹他,没有人会和疯子计较···所以,也不会有人愿意和一个病入膏肓的癌症病人僵持。而此时,开车的司机说话了,“他本身就是重症病人,一条命都悬在半空,又在封闭的车厢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能活着都算是命大,他现在还没有清醒的意识,你骂他他也听不见,你掰开他的手指头,一根根地掰开就能够挣脱他,你这么跟他拼死力气是没有用的。”那男人闻言一愣,强忍着封闭车厢内浓郁的血腥味按照他所说的一根根地掰开这个病人的手指,果然成功了。在挣脱了病人之后,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给那司机送去感激的眼神,但却发现对方没有搭理自己,不过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本来在实验室就有严格的保密措施,不和别人说话是每个人都要做到的基本守则,他全当时对方守规矩,所以他自己也没有废话,重新抬起这个病人放在外面的病床上,戴上氧气面罩再配上生命体征监护仪推着病床就进入电梯内。而等到电梯的门关上,这名司机这才开着商务车从通道的另一边离开,看着后面还在排队的二十多辆商务车,他眼神平静,一直驾驶着车子来到外面安排好的停车场,他跳下车来从商务车被放倒的后排座底下拉出一个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不知道生死的人,把他提到驾驶位上趴着,再把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做出好像累了在休息的伪装之后,他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之中。从实验室所在的荒野空地出来,土蛋在路边找到自己事先停在这里租过来的车,掏出手机打沈重山的电话。“···嘟···嘟···嘟···”手机响了老半天才接通,而且沈重山的语气很不爽,“作死啊?大半夜打我电话?”土蛋刚要说话,忽然回过味来了,他狐疑地问:“哥,你声音不太对啊。”“咋,咋了?”沈重山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一种剧烈运动之后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做作感···“不对,的确不对,你这好像刚打了一场仗一样。”土蛋的声音越发狐疑。就在这个时候,土蛋听见了电话那头许卿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我操操操操操!!!土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度惊恐,第一个反应就是挂了电话···尼玛的,土蛋泪流满面,被赶过来当个马夫一样鞍前马后地忙活也就算了,大晚上的汇报情况自己这个单身狗居然还被狠狠地虐了一把!!!还有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