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兴武真是笑得连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他连忙擦了擦嘴,轻蔑地笑道:“事非曲直,大家都一目了然,这场闹剧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来人啊,把他给我赶走!”张东成掸了掸身上的衣裳,只是淡然道:“一群傻逼,请老子留下,老子还不愿意呢。”说话间,张东成便向外走去,临走之时他对站在众人中间的王长老说道:“我不知道什么炼丹宗门,不代表我不知道你错了!你从头到脚都是错的,精气丹的丹方,所加的什么鬼金沙,都是错的,那样只是让丹药效果提前暴发,遗祸无穷!你自己想想吧!”“混帐!你给我站住!”王长老真是气的快爆炸了,让张东成这么一说,几乎暴跳如雷!“你懂丹道?”“你懂三十年份的飞仙藤与五十年份的飞仙藤有何区别?”“你懂炉温多少,方可放入草药?”“你读过《丹道九妙》和《丹术至典》?”“你知道什么叫丹道万千,尽在一火?”那王长老怒发冲冠,每说一句,便在边上的桌子上猛然一掌,啪地一声惊天动地!拍桌声,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那张桌子是用坚硬超过圣灵精石的赤雷甲檀所制,寻常战尊高手使尽全力,使用神兵利器也能动其分毫,但在王长老的掌下,却是渐渐布满裂纹,蜘蛛网般蔓延开来,最后轰地一声爆碎,哗啦啦地掉了一地。众皆凛然,这王长老不仅是身份高贵的炼丹师,最少也是战帝级别的高手!“你这小子连当我徒孙的资格都没有,也敢在这里狂妄嚣张,大言不惭!”王长老气得胸膛急剧起伏,睚眦欲裂,口中不停说道。“老夫三岁开始接触丹道,七岁拜入丹王谷谷主座下,炼丹三百余年!三百年间,老夫所炼生死人,肉白骨之灵丹妙药不知凡几,行走天下人人敬我如敬神!所到之处众生仰望,是你这混帐小子能懂的事情?”“一百年前,老夫在皇城灵丹大赛上一战成名,成为皇家供奉,护国大将军因我的灵药而重拾武道,如今已是一星战圣的境界!”“五十年前,老夫炼成九转气血丹,高达二星地阶,邻国皇帝用一座城向老夫换此丹方,老夫断然回绝!”“十年前,一气入虚丹成功,老夫一举炼成三星地阶丹药,天下震动,举世皆惊,丹威之像横穿天际,你何曾见过?”“一年前,老夫只不过随手偶得,便著有《丹妙玄道》一书,让皇城纸贵,泽福世间万众!”“老夫炼丹三百年,呵呵,三百年可让你这凡人繁衍几代?按寻常人的辈份来说,我算你祖宗都行,你这不识好歹的小子,简直是欺师灭祖!”看到王长老气成这样,所有人都是哑口无言,同时心中对王长老又是敬佩不已,仰慕无比。“王长老,他,他年幼无知……求您高抬贵手……”牧清霜忍不住冲出人群,向王长老跪下,哀求道。“求王长老高抬贵手……”牧清雪也跟着姐姐冲了出来,跪下给王长老磕头。王长老只是仰天冷笑,丝毫没有理会两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于他。“王长老竟然如此神威?”张东成仿佛恍然大悟般说道,让王长老怒哼一声。可是下一句,张东成的话却是那样让人发狂!“不过,你所说的和精气丹毫无关系,精气丹的炼制你错了,完全错了,你的方向就错了,再怎么努力,也是错!”王长老真是气得三尸神暴跳,险此冲下去当场将这小子格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又强忍下这口气来。而张东成淡然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亲自试试,你敢和我比一比,谁炼制的精气丹更强么?”“狂妄,荒谬!王长老何等身份,你有何资格与王长老比试,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打出去再说!”柳兴武见牧清霜和牧清雪竟然为了张东成而跪下求情,更是妒火万丈。而王长老却一摆手,傲然道:“比试丹道,老夫有何不敢?如果不比一下,世人还要说老夫怕了你一个黄口小辈!”一指手中小鼎,王长老自信无比地说道:“我炼制的精气丹就在此,柳公子,烦劳为这小子准备材料,我要当场和他比试!”众人皆是一阵兴奋,武道对决众人见得多了,但丹术比拚却是极为少见,这看热闹的心思更猛了。而有人与丹王谷王长老争吵之事,已经传了出去,不少武者闻讯而来,这里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超过二百余人。张东成将牧清霜牧清雪扶了起来,只是扔过去一个尽管瞧好的眼神,然后说道:“我要飞仙藤一两,星宿草五钱,玄云花三朵,药鼎一个,另外,我还要云梵草三株!”柳兴武冷笑一声,召呼下人为张东成准备。而张东成一报出药材以及份量,王长老心中便格登一声,然后脸露凝重之色。身为炼丹三百年的炼丹师,王长老也是有些真材实学的,瞬间便在脑海中组成画面,思索起来。“不可能啊,精气丹的丹方,已不是秘密,这可是传承了超过十万年的丹方,绝不可能错的!”王长老皱眉思索着,但丹术万千,殊途同归,最后还要看炼丹的手法和丹炉与火焰的运用,光是知道丹方,并没有太大作用。而王长老不知道的是,岁月能将一切谎言揭穿,也能让真理埋于地下。长达十万年,中间一个错误,一个断档,可能一切都会完全不同。就像是张东成灭掉七煞毒门之事,传了十万里,便版本无数,变成了什么日破天,龙傲天之类的,像这精气丹的丹方,也是错有错招地传了下来。张东成没有让大家等太久,拿起材料,手法娴熟无比地炼起丹来,手法之妙丝毫不弱于王长老,如同穿花蝴蝶,老到无比。牧清霜与牧清雪两人,这才眼露喜色,看来张东成那般狂妄,并不是哗众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