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我们船上也好，以后船上的气死风灯就别用了，费油不说也不亮。”李海牛抬头对上面的老锚说道。话音刚落，上面的灯泡忽然间不亮了，船上立刻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眼睛因为一直注视着灯泡，现在猛然间陷入到黑暗之中，一点都不习惯，这情况就跟中午的时候在甲板上呆了一阵以后，猛然间进入屋子里面眼前发黑一样。我的眼前是一点都看不清楚了。“我操，这东西不会是坏了吧！”老锚的声音又响起，接着我就听见头顶老锚拍灯壳子的梆梆的声响。“呜呜呜……”俩洋人一阵呜呜声，我的眼睛渐渐的适应了黑暗，眼前的一切也慢慢的开始清晰。底舱的门口忽然间有些光亮，接着老甲手里面提着气死风灯，昏黄的灯均匀的撒在了我们的身上。“海牛哥，刚才在底仓看见了很多吊床，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也有打斗的痕迹，我可以肯定，这个船上之前最少也有十来个人，但是现在只剩下这俩洋人了。”李海牛点了点头，“你和大禹再去看看船上的情况，小鱼你过来帮忙，一起审审这俩洋人，问问船上的其他船员究竟去那儿了？”我点了点头，把古利克嘴上塞的破布扯了下来，古利克咳嗽了几声，使劲儿的喘息了几口，看他的样子想骂人，但是看了看李海牛和我，最终他也没有骂出口。“古利克是吧！船上其他人呢？出海不可能就你们两个人！”“不知道！”古利克地下了脑袋，根本就不回应李海牛的话。“不知道，呵呵，不知道也行，虽然我们不是海盗，但是在海上弄死几个人是没有问题的，我们自己不说，谁会知道，到时候把你们的船弄回去一卖，又是一笔钱，对了你们是货船，里面还有货呢！”古利克猛然间抬起了头来，“我们的船是有编号的，你卖了我们船？只要我们没有到南洋，我们老板肯定会查的，到时候查到了你们，你们杀了我们，你们能活的了？”“嗨，大不了，让船在海上漂，我们把你们的货给弄走就行了。”李海牛接着说道。古利克楞了一下，好像是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脸憋的都有些红了。“海牛哥，查清楚了，这船上有很多打斗的痕迹，虽然有些地方清洗过，但是还是可以看见里面的干涸的血迹，我估计这船上的人都被这俩洋鬼子给弄死了。”老甲的声音又响起，我看见老甲手里面提着一把刀走了过来，“你们看，这刀口都砍的有些卷了，这是砍在骨头上面了，而且不只一下。”“杀了船上这么多人，你们俩……”李海牛说到这儿，头顶忽然间一片雪亮，刺眼的灯光让我赶紧抬手挡住了光线。“老锚你狗*日的干什么呢！”李海牛不满的向上喊了一句。“我知道这灯是怎么回事儿了，海牛哥，亮不亮？”“亮亮亮亮，你赶紧下来吧！身上有伤，还上去。”李海牛好没气的说了一句，接着把视线又转在了两个洋人的脸上。古利克眯着眼睛，可惜他没有手，不能像我一样遮挡住这刺眼的光线。“刚才说到那儿了？”李海牛咳嗽了一声向我问道。“说到他们俩杀了船上的这么多人……”我提醒道。但是下一刻李海牛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接着一个飞扑就用手卡住了古利克的脖子，我吓了一跳，李海牛怎么忽然间发疯了？他这是要弄死这个洋人吗？李海牛腾出了另外的一只手，狠狠的从古利克的脖子上面拽了一下，我看见一个玉的挂饰被李海牛攥在了手里面看了两眼以后，李海牛卡主古利克脖子的手越发的用力，在头顶雪白灯光的照射下，我能看见他胳膊上面的青筋都暴起了。“说，这个东西你那儿来的？”李海牛厉声问道。古利克被卡的有些翻白眼了了，他身上背绑的结结实实的，现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而且就算是他不被绑着，我估计他在李海牛的手上也走不了一个回合。“你他娘的快说啊，这东西你那儿来的？”李海牛又吼了一声，船上正在忙活的几个人也匆匆的赶了过来，到了李海牛的身边儿“海牛哥，你想他说话，就松开手，他脖子被卡着，你让他怎么说话！”我看古利克马上就要晕过去了，赶紧对李海牛说道。李海牛楞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卡主古利克的手。刚松开，古利克又使命的咳嗽，眼泪鼻涕都涌了出来，我真怕他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李海牛手上的这个挂饰我有些熟悉，好像是在那儿见过，但是具体在哪儿见过我记不起来了。终于古利克好像是缓了过来，而在他身边儿另外一个叫洛夫的家伙现在脸上一点的血色都没有，惨白惨白的李海牛把手里面的挂饰拿了出来，在古利克的脸前面晃动了一下，“这东西你从那儿弄来的？说出来，我可以送你们走，你们船上发生任何的事儿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当没有见过你。但是如果你骗我，我会把你丢下海里面，这一片鲨鱼很多，我会在你的身上开几个小口，血流出来，十分钟之内鲨鱼就会来找你，你选……”“一个船上的船员捡的，最后被我赢过来了。”古利克沉吟了一下，终于开口对李海牛说道。“第一次机会你用掉，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老话，事不过三，你第一次骗我，我只当你还没有开口，你还有两次机会。这东西你是从那儿弄来的？”我仔细的看着李海牛手里面的挂饰，玉质，表面雕刻了很多的线条，一条黑色的绳子穿过上面的小孔。现在这个配饰正在古利克的眼前晃动“我说的是真话，船上的一个船员，他捡的这个东西，对赌的时候他输给我了，我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挂饰。如果是你的，你可以拿走，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我们两个。”古利克接着说道。李海牛呵呵的笑了一声，“最后一次机会，老甲，准备家伙，把这家伙的胳膊划开，一会吊在船头，老锚，把灯挪一下，照在船头，我要亲眼看见鲨鱼把这家伙撕开。”“好的！”老甲直接上前，就要开始解古利克身上的绳子，李海牛这一次绝对不是开玩笑，我看出了他眼中的决绝，如果古利克不说实话的话，他真的会这么做的“古利克，我们船长已经说过了，你只要不骗他，说出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就放了你们两个，而且不会伤害你们，你别执迷不悟。”我忍不住对古利克说道，实际上我心里面还是不愿意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去，就算他是外国人，是洋人。古利克脸上一片纠结，跟他一起被绑在桅杆上面的洛夫一脸的紧张，看到老甲开始解开绳子，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一个劲儿的哼哼着，身体不住的往古利克的身上蹭。“我说，好吧，我说，但是我怕你们不相信。”古利克终于又开口了，老甲手上缓了一缓，李海牛又扭过脸来，“那就赶紧说，在磨磨唧唧的，我还真的就不想知道了。”“东西的确是捡来的。”“老甲……”李海牛这一次真的动怒了，怒声说道。老甲停下来的手又开始忙活，古利克彻底的慌了：“真的是捡的，在海上的一具怪异的尸体上捡的，这个东西就在他的脖子上面挂着，我取了下来，以为是个古董，就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都是实话。”李海牛挥了一下手，老甲终于把绳子解开了，不管古利克说什么，他用手搂住了古利克的脖子，使劲儿的往船头拖过去。而且另外的一只手里面握的刀子已经贴在了古利克的脸上。“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在一具尸体上找到的，就在十天前，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是说我只要说了真话就放了我们吗？我说的是真话。”老甲根本就不顾古利克的辩解，把他拖到了船头，满仓拖着一根绳子拴在了古利克的脚上面。接着老甲在他的胳膊上面轻轻一划，一条长长的伤口立刻涌出了鲜红的血液，我忽然间闻到了一股尿骚味。本来这两个人的身上的味道就够大的了，这新鲜的尿骚味却盖过他们身上的味道，我转头一看，这才看见洛夫的身体好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还被绑在桅杆上面，我估计他已经躺在地上了。他裤裆部位正在淅淅沥沥的往下面躺着尿液，尿骚味就是从他这儿传过来的。“你们不守信用，我都说了实话了，我说的真的是实话。”古利克还在使劲儿的吆喝着，但是老甲和满仓两个人却直接把他推下了船。“老锚在桅杆上面把灯挪动了一下，雪白的灯光照射在了船头上面。“啊……”古利克的惨叫声在这漆黑的海面上越传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