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世界,至少对于易秋而言是如此。在他捕猎邪物期间,也曾途径过诸多位面。但如同现在这般,整个位面融合成一团的,倒是颇为少见。众所周知,在大部分的情况下,物质界与衍生位面是泾渭分明的。尽管它们保持着世界上最为紧密的联系,但是这种联系在物质上的距离可以被延伸为无穷大。看似直尺,实为天涯。当然这种存在的关系,基于晶壁系规则的不同,又会有不同的体现。比如说:世界树模式的晶壁系,位面如同大树延伸的枝叶。有某种清晰的、可以被触及的通道,链接着每一个世界。而对于更为具体的位面而言,这种继承了晶壁系规则的模式也是可能出现的。但一般来说,它们不会像一团模糊不清的泥丸一般搅和在一起。不过,显然多元宇宙总是会出现令人世界观出现变化的情景。对此,易秋倒是并不感到意外。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所了解到的知识,就一定是完全正确的。尽管他并非一个旅法师,但他也会明白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不同的秩序。不过法师们愿意去了解它、探索它,从而满足他们那永无止境的求知欲。但易秋的话,他于此和法师们的思想存在一定的分歧。易秋摸了摸光头,他看着眼球硕大的球形位面。如果有凡物观测到这个世界,他们只会任何这是一颗硕大的、奇怪的星球:这颗近似球体的星球之上,蜿蜒扭曲着诸多颜色各异的图案。从遥远的区域望去,那像是山脉呈现出来的情景。但当视野朝着星球内部拉近之后,更为细微的特征呈现了出来:每一个拥有独立颜色的图案,实际上是一个个拥有各自极端气候的区域。它们似乎独立地拥有一种属于自己的气候,每一个极端气候都并未对整个星球的环境产生复合的影响。凡物们或许会兴奋地探究这个有别于寻常星球出现的原因,用某种复杂的公式去进行解读这其中的奥秘。但这必将是异常坎坷而复杂的,因为易秋在感知到了这个位面散发的气息之后,他明白了这一切产生的原因:这是有别于常态的”悖论“,是世界扭曲后呈现的结果。邪物?易秋摇了摇头,一般来说邪物很少会对位面进行如此“煞费苦心”的改动。它们更像是天然的染色剂,当它们存在之后,就意外着世界会朝着怎样的方式扭曲。而且它们的力量大多数时候,并非源于自然本身,而是智慧生灵或者某种强大存在的恶念。所以一般来说,它们不会进行这样的行为。易秋对于邪物的了解是深刻的,就像一个专爱一种美食的老饕一般。所以说,易秋有些摸不准底下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邪恶存在造成的。由于各种衍生位面与物质界的结合,导致了各种各样难以被抵挡的天灾。那些极端的气候,并非是恶毒诅咒,而是每个衍生位面所独有的性质。但对于寻常的生灵而言,那无疑是足够致命的灾厄。不过随着易秋的观测,他在整个扭曲世界的尽头正能量位面的边缘,找到了尚且苟延残喘的智慧生命。虽然他们的耳朵有一些细长,但他们应该是人类的某个分支。不过现在这些残余人类体内的人类血脉还剩下多少,实在不怎么好说。正能量位面在很多世界,有”天堂“之类的美誉、但是长时间接触正能量,也会导致**的侵蚀。或者说,是正能量化。那固然是很多牧师们所朝思暮想的,但没有足够的意志话。从曾经的躯壳之中诞生的正能量生物,是否还能保持原有的概念,实在是不怎么好说的事情。而在易秋的注视下,这些残余的人类后裔似乎在进行某种艰难的抉择…………………………“我快坚持不住了,父亲……”年轻的人类王子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这个世界最后的人王迷茫地说道。“我能够感觉到那些情绪在不断淡化,人族的复兴似乎也开始失去了意义……”“我忘了在城堡前挥剑的身影,我忘了在舞会上亲吻的画面……”“或许我并非忘了它们,只是它们像锈了的长剑,再没有被拾起的必要。”“我并不怀疑我仍然深爱着这片土地,但它已经不再属于那个拿着剑锋对着恶魔的王子了……”“我的孩子,你要知道……”年迈的人王看着自己的长子,这个他最为杰出的骄傲。“如果你感到痛苦,那便说明你还活着。“”如果你感到迷茫,那便证明你还能继续战斗。““你是我的骄傲,更是人族最后的希望。”“你的体内积淀着一百三十七位先祖的力量与意志,他们将会与你一起,面对这最后的审判。”“或是我们,或是它……”年迈的人王安抚着自己的长子,他那浑浊的眼睛看着头顶永不熄灭的恒日。那是代表光与善的神圣定义,但那却不是能够让麦田散发着清香的生命之光。相比于物质界真正的太阳,它过于威严和炽热了……当那颗蜿蜒而上的妖藤盘上这个世界开始,一切就早就注定。但人族,又怎能在我的手上灭亡呢?年迈的人王感受着体内愈加强壮的生命气息,他的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阴霾。这不是一个即将苦朽的老人,应该拥有的力量。他知道,时间就快了……一切都有其注定的代价,无论是邪恶的黑暗,亦或是神圣的光明。“我们应该怎么做?父亲?”年轻的王子有些低沉地问道,他从未如此有过现在这般的迷茫。是的,他能够斩杀最为强大的恶魔,他能够带着仅存的人族从黑暗的地域里面厮杀而出。但那又有什么意义,他以及他们要面对的,是整个世界……而就在这个时候,天边似乎有某种光一闪而过!“那是?”年轻的王子握紧手中的长剑,他警惕地看着那象征着邪恶与不洁的滚滚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