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新屋的第二天。
陆笙从菜地回来的路上,几听村里的人说,陆大明家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一顶花轿,把陆薇给接走了。
“欸,两位婶婶,你们方才说的花轿是怎么回事儿?”
陆笙听了一会儿,才上前询问。
“是小笙啊?”
其中一名婶子低声道:“三天前,那陆川不是喝醉了半夜掉坑里,把腿给摔折了吗?”
陆笙点头,这个她知道。
那婶子继续道:“医馆要白两银子才给治腿,你堂叔为了救陆川,把薇丫头卖给镇上的史员外做小妾,换了五十两给陆川治腿。”
“史员外?”
陆笙第一次听到此人的名字。
“我们也不知道那史员外史什么人,但听马氏说,那史员外已经五十了,年纪比你堂叔还大呢。”
那婶子说完,轻叹地摇了摇头,“薇丫头这辈子,算是毁了。”
陆笙微微挑眉,“马氏又是如何知道此人的?”
她对陆笙的未来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史员外的小女儿与你一般大,据说成天跟在段振身边转,那史员外,还想让段振当上门女婿呢。”
原来如此!
陆薇一直想嫁富人家,这会儿可算是如愿了。
陆笙淡淡一笑,谢过两位婶子之后,便离开了。
“笙丫头,婶子有话要同你说。”
陆笙路过梁家的时候,被于婶拉进了院子。
“于婶,怎么了?”
于婶看了眼门外,见没有人经过,才低声问陆笙道:“你堂叔家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婶子说的是陆薇给史员外当小妾的事儿?”
于婶点头,“没错。”
陆笙淡笑着道:“若果是这事儿,那我知道了。”
“这不是婶子要和你说的。”
于婶低声道:“那陆薇据说不愿嫁过去,闹死闹活的,但却被陆大明和郑氏帮着送上了花轿,婶子送那里路过时,听见陆薇那丫头在诅咒你。”
“诅咒我?”陆笙挑眉,“她都骂了些什么?”
“她说你仗势欺人,说你肯定是和楚大人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嫁给一个老不死的。”
于婶轻叹一声,继续道:“虽说,这话大家都不太信,但难免被长舌之人放大了说,如今,有好几个私下里都在说是你让陆薇嫁给那史员外的。”
“关我何事?”
陆笙蹙眉,“我还能撺掇她爹娘把她卖给老头子不成?仁者见仁,婶子不用担心这个。”
村里的人,应该都知道她和陆大明一家不对付。
“话虽这么说,可……”于婶担忧地道:“婶子听说,楚府的人再过几天就要来了,万一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说给楚府的人听,那可怎么办?”
那些大户人家,规矩又多,她也是怕陆笙受委屈。
陆笙感激一笑,“放心吧于婶,只要大人相信我,一切都不会有事儿的。”
回到家的陆笙,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三天后,正是楚府来提亲的日子。
挑彩礼的人从陆家排到村头外,看着一担又一担地被挑进陆家,一旁围观的人都傻眼了。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毕竟,这种天价彩礼,他们也是头一回见。
不说别人,郑氏在一旁看着,眼睛都嫉妒红了。
本以为,她嫁女儿拿了五十两,已经是天价了。
毕竟,村里的姑娘到目前为止,大多也就三五两彩礼,再多也就十两封顶。
而眼前这些,那价钱只怕已经不是她若能估量出来的了。
马氏在一旁看着,心里酸溜溜的。
真没想到,陆笙这个小贱人命竟然这么好,嫁进大户人家还能受到如此重视。
“这么多聘礼,怕是得上千两了吧?”
一旁的人小声嘀咕。
刚从陆家走出来的陶嘉听到这话,顿时笑道:“瞧见之前那些箱子了吗?里面装了二十万贯钱。”
“二十万贯?”那人错愕。
一贯一两,二十万贯,那岂不是二十万两了?
“我滴个乖乖!”那人惊呼。
陶嘉笑了笑,“二十万两还只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别的聘礼,只怕得有上千万两。”
“千……千万两?”
这回不知一个人惊讶了,就连旁边的人都震惊不已。
郑氏和马氏更是震惊地瞪大眼睛。
一旁的段振,面色甚是复杂。
他当初极力想甩开的姑娘,如今,却是别人的手中宝。
上千万两,他们家就是掏光家底,只怕也拿不出人家的尾数。
陶嘉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后就离开了。
郑氏整个人都要嫉妒疯了,本以为,这些东西加起来,顶多也就上千两,没想到,竟然有千万两。
千万两啊,那只能是她听到的数字。
这辈子,穷尽一生,只怕都赚不来几百两,而陆笙,光是彩礼,就拿了千万两。
凭什么呀?
她的女儿也不差,为何只能给一个员外当妾室?
“千万彩礼,只怕连那些大户人家都拿不出来吧?”
“楚府的商行遍布各国,你们以为是说笑的啊?”
“一出手就是千万两,楚大人这是铁了心要把笙丫头娶回家了吧?”
“我要是也能有那么一个女婿就好了!”
“你这白日梦,只怕做到下辈子都不能实现。”
……
一时间,村民们都聚到一起,纷纷讨论着那千万聘礼。
不说他们,就是陆然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好家伙,这么多钱,兑换成毛爷爷,那得几千万了吧?
她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坐在陆洲身边。
村里过来凑热闹的人,本以为,这陆大华不在,何家的人或者陆然会坐到主位。
谁知,那坐在主位的,竟是陆笙菜地里的“帮工”。
陆洲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整个村子,除了陶梁两家,基本都没人知道他的真是身份。
所以,此刻看到他坐在主位,大家都很是好奇。
最让他们好奇的是,当初来迎亲时,一脸嚣张跋扈的楚管家,此刻竟乖乖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甚至连楚老爷和楚夫人二人,好像都很畏惧他。
屋里的人一直在说话,但大家都不敢靠太近,所以,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人到了吗?”
陆洲淡声问楚斯寒。
楚斯寒点头,“应该快了。”
楚老爷和楚夫人疑惑地看向楚斯寒。
“还要等什么人吗?”楚夫人一脸疑惑。
一旁的楚老太君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