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防守阵地里笑声一片。粪球子眉飞色舞地讲着昨天他们三个装鬼子死尸骗过日军探照灯的事。昨夜在霍小山打灭日军探照灯的刹那没等炸桥的集束手榴弹炸响，他们三个象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各自瞄着已经商量妥的目标，捞到手撒丫子往回跑，过了那个山丘都没停，招呼憨子一起往回跑。粪球子边跑还边把一个掷弹筒塞给了憨子，憨子有劲得能者多劳！他们不敢不跑啊，霍小山闹出那么动静日军岂能轻折腾？！果然，他们刚跑过那山丘没多远，日军的机枪步枪响了起来，尽管射击的很盲目，但方向可正是河这岸，那一刻他们感觉全身都发麻，因为有无数的闪着红光的子弹在兜着他们的屁股飞啊！在潜伏时他们商量过了也不敢在那个山丘后躲子弹，天知道日军发现夜袭又找不到人会不会怀疑那个河这岸少数几个能藏身的山丘。同时在发现有日军探照灯光柱从斜后方照来时，因为个小腿短而跑在最后的粪球子还急喊卧倒扔钢盔！这时前面的沈冲和莽汉也反应过来了，没忙依粪球子之言卧倒扔钟盔，否则让探照灯一照，那反光的钢盔是活靶子啊！还好，这时他们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虽然地势较平藏不了架起来的掷弹筒，但沟沟坎坎藏几个趴下的人还是可以的。日军竟然没发现他们，然后他们为他们刚才的选择庆幸了，因为他们捞着东西跑并没有藏到那个山丘后躲子弹。日军探照灯未发现有**队进攻后，把怀疑目标定在了河这岸唯一的山丘，听嗵嗵咝咝轰轰，也不知道日军向那个山丘打了多少颗掷弹，他们甚至觉得等天亮了如果那个山丘被炸平了他们也不会有丝毫怪！四个人回到阵地后这才急不可耐地检查起战利品，顿时彻底地美了美了醉了醉了！莽汉有劲抱回来的两个弹袋竟然都是满的，十六枚掷弹一颗也不少！沈冲拿回了四枚掷弹一个掷弹筒，粪球子拿回了一个（也是往回跑时塞给憨子的那个）掷弹筒三枚掷弹！四个人借着火柴的微光看着些弄回来的武器弹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出了眼的狂喜，却碍于大半夜的别人都在休息不敢喊出来，直憋的那莽汉一个劲儿地拿手锤地！直到天亮，在残垣断壁休息的士兵们醒来，才公布了这一战果，顿时阵地欢呼声一片！那郑由俭郑胖子看着铁盒子里的掷弹笑得嘴都快咧耳根子去了！伸手摸摸这个掷弹筒又碰碰那个掷弹，一个劲地说：“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啧啧，都是我的，啧啧，我郑胖子打掷弹……”没等他说完，听大家伙齐声说道：“那个准哪！”阵地复又是一片欢声雷动！唯有那个炸桥偷弹我始作俑者霍小山站在一边眼含笑意脸色平静呈高人状！……霍小山趴在一个土堆，手拿着一个望远镜正观察着对面日军的动静。天已经大亮了，日军那头还没有进攻的迹象，想必是被他们昨夜给折腾乏了。昨夜他是沈冲他们后回来的，毕竟他道远要从河下游绕回来。冬夜很冷，他出发前安排好了，除了必要的留守的监视日军的哨兵，大多数人都撤回到镇子边的民房里。虽然说很多房子已被日军炸损了，但冬夜里也胜过让士兵们在四处透风的阵地里休息，打了一天仗都是各人随便找个地方躺下了，听哨兵说沈冲他们已经回来了也放了心，虽然也关心他们的战果在黑乎乎的夜里去找他们总要费一翻功夫也没去找。霍小山正琢磨着鬼子今天会有什么行动却听见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见郑由俭猫着个腰奔这儿来了，见自己回头看见了他，忙疾跑几步也趴到了他身边。“鬼子还没动静？”郑由俭问。“嗯。”霍小山点了下头接着观察对面。“我说霍小子，这仗要这么打下去，咱们的买卖可亏啊！”郑由俭郑重其事地说道。霍小山放下望远镜，扭头看了下郑由俭，发现这个平时没个正形的郑胖子脸色很认真，感觉到他是认真的接口道：“嗯，胖子你接着说。”“你看啊，昨天咱们虽然是大胜，灭了好几十个鬼子，可咱们除了少了七个人可别的好处可一点没捞着啊！枪枝弹药人员可什么都没得到补充，要这样打下去，昨天少七个，今天再少十七个，哎呀，看我这张老鸹嘴，咱别说那么多，咱是一天少一个咱也赔不起啊！”“嗯。”霍小山点点头，“胖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也没办法啊！前沿后悔了？战死也送弹药让流弹打死强吧。”“我倒不是后悔，可凭啥咱们顶在前头？昨天一开始来的时候，桂军可是说有一个连队和咱们一起来防守的，可半道咋跑了？”郑由俭不平。“也不能说桂军不打鬼子让咱们咱们顶缸，我们的命值钱，桂军的命不值钱？我们杀了鬼子不假，桂军少杀了吗？你也看到了炸坦克的，用手榴弹和鬼子同归于尽的，不过你说的这事等打完这仗我还真得问问展藤。”霍小山说道。其实这事他也想到了，这回自己队伍是大胜，所以士兵们士气大涨，如果顶在前面要是真阵亡个几十个，心里不闹情绪才怪。“我看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仗打完后也招点兵，咋也得补齐一个连吧。”郑由俭也知道目前这种情况说别的也是枉然，他和霍小山提一下也是心绪难平，他可没有做亏本买卖的习惯，又说出了自己一个想法来。“我看行，等打完这仗的，听说桂军的士兵都是从广西带来的，咱们真能招本地兵估计他们也不会反对。”霍小山同意招兵了。“那说定了。”郑由俭道，又接着问“今天这鬼子咋还没来呢？不是昨天真让你们折腾坏了吧？”“不至于，我昨天一共打了三枪炸了几条船，一个鬼子也没杀。”霍小山也没搞明白为啥鬼子还没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