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军还想再往下投手雷,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几名德军士兵已经拉燃了手榴弹然后甩了去……4型手榴弹虽然弹体较重,但却更便于投掷。熟悉使用它们的德军士兵能够很轻松的将他们通过窗口投进房屋内。接着只听一阵“轰轰”的爆响,房内传来一阵惨叫。爆炸声刚过,有几名德军士兵操着冲锋枪冲了进去,接着又是一阵冲锋枪的响声,房内的新西兰士兵被肃清干净了……新西兰士兵虽然素质不错,但与从战场里摸爬打滚出来的德军还是有差距,而战场往往只是一点差距,能决定彼此的生死。这时秦川才有空将目光转向那名扑向手榴弹的士兵。医护兵正小心翼翼的将他翻了过来,但翻过来后的惨景让所有人都不忍心看……他的肚子已经被手雷炸烂了,到处都是模糊一片的血肉,还有几段被弹片削断的肠子掉了出来。但他暂时还没死,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脸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抽搐着。“……士!”这名士兵叫着秦川。秦川愣了下,然后才认出这名士兵是那个曾经托自己把信带回家乡的新兵。新兵努力把手伸向怀里,但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秦川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替他将怀里的信取了出来,点头说道:“我知道,维尔茨堡……你放心,我会把它带给你的恋人的,而且我也会告诉她你的事迹,你很英勇,你死时没有承受多少痛苦!”新兵笑了笑,接着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秦川掰下新兵的半块身份牌,然后缓缓站起身,将身份牌和那封信一起放在了衣的袋子里。另一辆坦克开了来,坦克残骸推到了一边,接着继续掩护着部队前进。德军士兵们很快清除了对面的房屋并从里头整出了一把带着血迹的“英格兰弓弩”。“是这玩意击毁了我们的坦克!”维尔纳说。“所以我们要小心了!”巴泽尔说:“他们可能不只一具!”巴泽尔说的没错,新西兰士兵至少从仓库里拿了三十几具……值得庆幸的是,新西兰士兵之前没有装备过这玩意当然也没有受过相关训练,这导致他们操作起来不规范于是精准不高……“英格兰弓弩”有个特性,是扣动扳机后不会马击发,而必须继续瞄准一会儿。新西兰士兵不知道这一点,所以破甲弹总是在最后一刻偏离目标。也幸好是这样,否则第21装甲师的五十辆坦克只怕都无法在这三十几具“英格兰弓弩”下生存了。然而,算是这样德军还是损失惨重……装甲师开进亚历山大不到半小时损失了十三辆坦克,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不远的将来还会损失更多。这其一个原因是英格兰弓弩”发射时没有尾焰也没有烟雾,这也意味着德军士兵很难发现它的位置并对其进行火力压制,于是它往往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发射的机会。“将军!”奥尔布里校向斯特莱克将军报告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的坦克全军覆没了!”“可我们没有其它选择不是吗?”斯特莱克将军回答:“如果没有坦克掩护,我们的步兵会陷入危险!”“我建议让步兵走在前面!”奥尔布里校说:“或者让他们去搜索下房子!”“你认为这样的搜索有用吗?”斯特莱克将军摇头道:“他们可以藏在任何一个地方,甚至穿百姓的衣服混在其,侦察兵难道去一个个甑别?”这是在敌人城市作战的劣势,而新西兰士兵显然充分利用了这一点。“甚至他们都不需要隐藏!”斯莱因校做为步兵团团长显然不建议步兵走在前头:“房屋是敌人最好的掩体,我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而敌人却很清楚我们的位置……他们只需要投下几枚手雷或是突然从楼顶伸出一挺机枪,步兵会成片成片的倒在机枪下!也是说,没有坦克掩护的话,他们根本寸步难行,更别说是前出侦察了!”这一直都是巷战的问题,甚至算是到了现代这个问题也没能得到很好的解决……不管是美式还是苏式先进的坦克,在巷战都会受制于廉价而轻便的火箭筒。如果说真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那把街道两侧的房屋都夷为平地使手握单兵反坦克武器的敌人无处藏身也无法靠近坦克。“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是吗?”奥尔布里校说道:“半小时……我们仅仅只前进了三公里损失了十三辆坦克,而且这损失还在继续……”这时前方又传来几声轰响,奥尔布里校摊了摊手,说道:“瞧,现在已经不只损失十三辆了,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再也没有坦克可以用了!”“我们或许可以撤出城外选择另一条路线!”斯莱因校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从西面滨海大道进攻的话,也许会简单得多!”斯莱因校的建议有几分道理,因为滨海大道更开阔,而且它的另一面是无人居住的地海,这也意味着德军只需要注意有房屋的一侧……这至少会减少一半的敌人。但斯特莱克将军则摇了摇头。“我们不能这么做!”斯特莱克将军说:“因为现在是白天,把坦克开到更开阔的地方……意味着要承受英国空军的轰炸!”闻言军官们不由沉默了。现在的局面是撤也不是不撤也不行……他们总以为只要打到亚历山大会势如破竹,没想到却会陷入这样一个泥潭。沉默了好一会儿,斯莱因校说道:“或许,我们应该把士叫来,听听他有什么想法!”这时一名正在接电话的参谋抬头向斯特莱克将军报告道:“将军,第二步兵连的电话,弗里克士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