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渊也不矫情，直入主题道：明珠市那边，查到了些什么？”“整个过程很曲折，牵涉到的势力也很多。”唐枫坐下。王文渊泡了壶茶水，温和笑道：“不急，那就一点一点的说。”唐枫点头，喝了点茶水，后才道：“刚到明珠时，其实是发现明月姐的公司——唐宋集团——中，有些人居然能搞到赝品古玩，并且发现明月姐的周围似乎被人监视，初步怀疑她身边就有和古玩造假产业链有关联的人。”“再之后，通过一段时间的追查，发现其公司里的副总王树全有问题。”“唐宋集团每年都会有一批古玩被狸猫换太子，被高仿取而代之。而这些都是出自王树全的怂恿。”“顺着王树全向上追查，就发现了高仿都是从虎帮中流传出来的。”……唐枫简单描述历程，一直到查出欧阳家才是高仿古玩的源头。王文渊就安静的听着，神色平静。一直到唐枫说完，这才轻声叹息，略带些歉意道：“这一路下来，肯定遇上了不少麻烦吧？真是辛苦你了。”“确实会有不少麻烦。不过，也正是那些麻烦，才丰富了我的经历，打开了我的眼界，成就了今天的我。所以，应该算是祸福相依、凡事有弊必有利。”唐枫坦然一笑，又开始讲追查欧阳家的过程。得知唐枫在即将逼问欧阳家家主时，龙门会所爆炸、欧阳家高层全部覆灭，王文渊忍不住心头一跳，后赶忙问：“那次爆炸，没伤到你吧？”“多亏了我的师父，我没事。”唐枫提及方威虎，神色又有些感激。王文渊这才松了口气，问：“那欧阳家高层全部覆灭，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之前好不容易查出来的线索全断了？”“原本是这样。”唐枫说着露出些许疑惑之色。王文渊觉察到后，当即问：“你的意思是，中间生出了其他什么变故？”“王老先生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么？”唐枫犹豫了片刻后才问。“谁？”“千手。”提问的同时，唐枫目光盯着王文渊。觉察到王文渊的瞳孔有瞬间的异样后，当即又补充了句：“从张广润手中拿到欧阳家掌控着明珠市古玩高仿产业链的证据时，这个人曾经通过电话联系我，威逼利诱我销毁证据、停止追查。”“没想到啊，没想到！”王文渊叹息。唐枫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居然又牵扯到他了。”王文渊神色有些无奈，“最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也是最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王老先生对他有些了解？”唐枫问。王文渊缓缓点头：“这位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是这么跟你说吧，这几年你能从市面上见到的高仿，或多或少都和他有些关联。甚至，前几年在国外被拍出天价的毕加索代表作，事实上都是他搞出的高仿。当然，这些都是古玩圈子里真正到了一定层次的人才知道的。没有对外流传。”“这么可怕？”唐枫有些瞠目结舌。市面上的高仿，或多或少都和千手有关联，那说明千手能量很广，影响力很广；而连毕加索代表作那种世界顶尖古玩都能高仿，且能够瞒天过海，就说明千手能量很强，影响很深！一广一深，寻常人无论能占其中哪一条，都绝对可以称得上一方人物，可这神秘的家伙居然一人占齐两样，可想而知实力有多可怕？王文渊再度叹息一声，神色有些黯然道：“既然他电话阻拦你追查欧阳家，那不用多想，这背后肯定又是他控制的了。再想向下追查下去，怕是千难万难。”“王老先生说千难万难，意思就是，还有机会对吗？”唐枫如今已经是不能不继续追查下去了。千手丧心病狂，对自己人都能痛下杀手，要是对付敌人，更不知道会动用多么可怕的手段。唐枫孤家寡人的话，完全不怕他。可偏偏就是，他身后还有三叔三婶赵刚表哥，这些人如果失去国家的庇护，肯定会非常危险。所以，无论是出于帮离，还是为了保护家人，或者是保护自己，或者是避免佛祖舍利引起国内动荡，他都会继续追查下去。可王文渊不知道这些。听到唐枫居然还有要继续追查下去的意思，他神色微微有些惊讶，好一会儿后才问：“你的意思是……你还想继续追查下去？”“身为古玩圈的一份子，难道不该追查下去么？”唐枫并没有告知王文渊千手和自己的恩怨，更没有提及佛祖舍利，只是找了个看起来合情合理的借口。王文渊却信以为真，神色有些感动。盯着唐枫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重重拍了下唐枫的肩膀，激动道：“好，好，好！”“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就凭你这句话，哪怕之后不能随意出h市，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的。”唐枫心里暗道一声抱歉，可表面上却一副坦然的模样道：“如果我想继续追查千手，王老先生有没有什么建议和可供参考的思路？”“航州。”王文渊不假思索的说出两个字。“折江省的省会，古玩生意非常火爆，离明珠、h市也不远。”唐枫也知道，h市、明珠市、航州虽然同为折江省中的市，但是论城市发达程度、工业化程度、人口密集度，h市和明珠市加起来，再乘以两倍，都未必能比得上历史悠久、人文底蕴丰厚的航州。尤其是古玩行业，在航州更是十分发达，排进全国前十不成问题。想到这些，他赶忙问：“王老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航州那边追查？”王文渊缓缓点头，神色严肃道：“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会去航州吗？”“原本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跟人有过约定，不出h市。可这次，哪怕冒着毁约的风险，我也出了一次h市。”唐枫见他这么严肃，当即问：“航州出了什么大事？”“航州一件国宝被人狸猫换太子了，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来判断，问题应该出在航州最大的几个古玩家族中！而我怀疑，涉嫌狸猫换太子的家族身后，就有千手的身影！”王文渊这话一出，唐枫顿时又是心头一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