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也纳闷,笑问道:“苏总,刚才不是已经喝过了么?”苏丹鸿把手一摆,摇头叹道:“唐先生,啥也不说,我先自罚三杯。”那精致的陶瓷酒杯一杯一两,他连干三杯后,才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中苦笑道:“我不止一次听说航州出了个‘唐大师’,没想到本尊就在面前我却有眼不识金镶玉……”姜小东顿生与有荣焉之感,轻笑道:“不怪你,谁能想到唐大师是个年轻人。”旁边那群老板听得稀里糊涂,但有一点很明白,那就是这叫唐枫的小伙子不一般。“苏总,那你可得好好给我们重新介绍一下。”“对啊,这位唐大师是哪方面的大师?命理?星座?”“还是说阴阳五行?风水堪舆?”苏丹鸿兴致很高,给自己满上一杯酒,连坐都不坐,硬是拿出了说书人的架势开口道:“要说唐大师的神奇事迹那可就多了。首先,我们在座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好附庸个风雅,学人家玩收藏。你们该知道‘青年鉴定师大赛’吧?”“哦?这位唐先生就是‘青年鉴定师大赛’的冠军?”有人嚷了起来。“没错!”苏丹鸿大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但光是赢得一个比赛冠军还称不上大师,我们这位唐先生神奇之处就在于博学多才!弄快餐的杨立杨总,搞旅游的陈德才陈总,各位有印象吧?”“认识,多少年的朋友了。”“哎哟,杨立最近可倒了血霉了。”“啊?怎么回事?”苏丹鸿不停压着手示意安静,随后眉飞色舞的说道:“杨立和陈德才去航州发展,替他们选定吉日的就是我们酥州有名的风水大师,刘玄机。”一听“刘玄机”三个字,在场的老板们都开始吹,说其道行如何如何的高深云云。“哈哈!”苏丹鸿大笑起来。“你们不知道吧?杨陈两位老总也拜会了唐大师,求问前程财运。结果唐大师看出了问题,让他们两个别急着开张。陈德才好像是听了,但杨立却一意孤行,最后……”老板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唐枫,等着他详细说说。唐枫还没开口呢,苏丹鸿又抢在前头道:“这件事情我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还可以当成是道听途说。但是今天,我却是实实在在的领教了。”说到这里,他又一口干下了一杯酒,故意卖起了关子。其他老板同声催促,他这才把今天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一下,老板们深信不疑了。做生意的人大多都讲究,尤其是对“风水”“吉期”这之类的东西非常看重,哪怕就是心里本来不信,也不愿意去触那霉头。既然面前就坐着货真价实的大师,那怎么能错过?于是一窝蜂的邀请唐枫帮忙掌眼看风水预祸福。唐枫实在推辞不过,不动声色的开启透视眼望气,发现其中有两个非常操蛋,乱搞男女关系这个也就算了,那么重的怨气是干了多少亏心事?他也不好明说,便以时间有限为由,把那两人排除在外,接受了其他邀请。当然,对于“落选”的两位,他也各自敬了一杯酒表示歉意。随后的酒宴上,唐枫跟姜小东向酥州的同行前辈们讨教了很多经验,酒自然也没少喝。到最后时,包括苏丹鸿在内,都有些醉意了。唐枫趁着还算清醒提议道:“各位,今天就差不多了,改天我做东,咱们再聚怎么样?”他是主宾,旁人自然不好反对。苏丹鸿拍着脑袋,像是在回忆什么事,好一阵才一击掌道:“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唐大师,帮沈佳拿回肖山水源那件事情您看……”“让她明天联系我吧。”唐枫起身道。“好好好,我让她明天上午亲自去酒店接您。”苏丹鸿见他应允,高兴的直点头。一行人出了包间,苏丹鸿埋了单后大家一起下楼,客气的道别后,各走各路。唐枫和姜小东回到酒店后,因为都喝得有点高,连洗漱都顾不上就睡了。第二天上午,唐枫被几乎连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枕头底下翻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喂?谁啊?”他撑着有些发胀的脑袋问道。“你好我是沈佳。”对方不冷不热的答道。“沈佳?”唐枫一起没想起。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好久沈佳才说道:“唐先生,如果你现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等……”“哦哦,不好意思,你现在在哪?”唐枫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答应苏丹鸿的事。问明对方在酒店大堂等候后,迅速起床洗脸刷牙。估计姜小东还在睡,也没有去打扰,给对方发了条短信告知情况后,匆匆下了楼。酒店大堂角落里,一身宝石蓝呢大衣的沈佳见唐枫现身,当即迎了上去。两人简单握手寒暄后,也没有别的话,直接出门上车。可能是昨天的会面不太愉快,沈佳只顾着开车,什么也不说。唐枫等了好一阵,眼看着都到郊区了对方也没有什么交待的,一时不爽,便扭问想要询问。沈佳恰在同一时间开口道:“唐先生,坦白说我并不抱什么期望,也不信那些东西,但还是谢谢你的热心帮忙。”唐枫瞬间忘了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闷了好一会儿才无奈道:“说说情况吧,尽量详细点。”沈佳转头看了他一眼,居然用比他更无奈的语气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原来,那叫赵晓的是她的追求者,夺走她的水源地多半是为了向她展示能量,逼她就范。而赵晓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他爷爷退休前是肖山的副书记,还有个伯父就在水源地所在的镇当派出所副所长。了解情况后,唐枫没有多过表示,只说去那里看看。在去肖山的途中,苏丹鸿打来了电话,一是询问他们是否出发,二是告知会帮唐枫张罗报名的事。肖山是酥州下辖县,距离市区不算太远,不过水源地所有的镇相对偏僻一些,一直到上午十一点半两人才抵达目的地。沈佳把车停在了狭窄的土路边,指着远处一条从山涧中流下来的小河道:“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