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几个人进门开始的时候,方河就觉得他们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个叫上官剑的年轻人。其他两个学者多多少少还对莫泰实抱有敬仰之心,而上官剑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他的敬仰之心,似乎只是过来办一件事而已。在这个时候,他们不去灵堂先拜祭莫泰实,反而直接来他的宿舍做什么所谓的瞻仰故居,只要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明白这帮人准备做什么事情。“咳咳,方同学,我们等下就会去瞻仰莫教授的遗容,我俩是多年的老友了,他的音容笑貌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王弼群马上就这么说。见到王弼群如此,薛池也跟着说:“就是啊,我们这不是赶巧先来到莫教授的故居了吗,等下就会去灵堂拜祭莫教授的。”碰到他们这样的人方河也是无语,把自己抱有私心的目的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怕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也没有这个胆量吧。“不好意思,莫教授的故居没什么好瞻仰的,这里马上就要被我收拾一空了。”方河直接这样回复,让对方三人有些急眼。王弼群马上叫道:“你凭什么收拾莫教授的遗物!”“凭他的遗书!他已经把所有的遗物都留给我了。”方河马上亮出莫教授亲笔书写并且还按着手印的遗书。如此,对方应该哑口无言了吧。薛池有些复杂地看着其他二人,作为古典研究所的所长,他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莫教授的遗物有些都是存世的孤本文献,价值连城,你准备把这些东西弄到哪里去?”薛池特别有底气地质问方河。“弄到哪里跟你有关系么?”面对方河的反问,薛池倒是真说不出话来了。本来莫泰实就是把遗物遗产都留给了方河,至于今后方河怎么处理,完全是方河凭自己的意愿去弄,轮不着别人来插手。有理有据,他们还敢说什么吗。“那个……这两位都是莫教授的好友,你也是莫教授的学生,还是不要这样不愉快吧。”校长开口劝阻。校长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显然方河看出来校长似乎是被威胁着。按理说校长是被莫教授资助之后才有了现在的成就,他不可能做出对莫泰实不好的事情,然而他现在能这个样子只能说明他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方河反问:“校长是被谁威胁了吗?还是说有什么投资撤资的风险?”“方同学!!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太川大学的王弼群马上就制止了方河的猜想,他可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也绝对不希望方河往那个方面去猜想。毕竟他们都是文化人,对于他们这种文化人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就跟钱有关系。但请注意!他们最不愿意被提及是跟钱有关系,并不是说他们不喜欢钱。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明明很喜欢钱,却还要装出一副斯文人的模样说自己视金钱如粪土,显然这什么教授、所长就是此类人。“王教授说得是啊,我们都是文化人,又跟莫教授是好友,我们来到此地就是想看看老莫生前的故居,跟你们校长没关系,跟什么投资也没关系。”薛池为了保持他们文化人的体面,故意在给王弼群找台阶下,殊不知他这么说之后更令方河反感了。挣了钱还要说自己清高,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方河笑了:“想参观是吧,那你们就在那参观,我继续收拾东西。”一番话说得对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方河倒是想要看看他们会不会真的在这个宿舍里参观下去,若是他们真能就参观一下然后就走的话,方河反倒是看得起他们。然而事情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结果呢。仅仅五分钟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上官剑开口了。“方同学,我觉得莫教授生前的手稿和讲义我们可以编订成册,然后出版,这对于莫教授和对于古典文献来说都是极大的贡献。”“哦?”方河仔细打量着上官剑,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上官剑继续说:“鄙人在山海省有一家印刷厂和出版社,可以将莫教授的东西都出版成书,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生前所作的贡献。”说这话的时候上官剑眼睛都在发亮,方河反手问了一句:“在印刷之前,是不是要让我把所有莫教授的遗物都送给你?”“对对对……”刚说了三个对字,上官剑马上便意识到不对劲,他收掉脸色,重新说:“怎么能说送呢,我当然会给方同学提供一些补偿的,也不会亏待这些天来方同学前前后后的忙活。”“是吗?多少钱?”上官剑竖起三根手指:“三百万!”一听这个数字,王弼群和薛池两个老家伙的眼睛都要绿了,他们心想自己忙活来忙活去都才挣那么点好处费,这方河就凭继承的遗物居然能够套走三百万。这让他们如何能开心得起来呢!但为了那点好处费,他们也只好继续附和着上官剑。校长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官剑去讲,以方河的身份和家产,三百万估计连塞牙缝都不够,说不定他赏自己家里的仆人也能赏出三百万。看样子这上官剑是准备把方河当成是普通的大学生来打发了,校长都在为他祈祷,希望等会这家伙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三百万啊,这个数目可不小啊。”方河故意大喘气地说。上官剑保持微笑:“那是当然,三百万已经足够你在明北市买套房,如果你毕业了,出去找份工作也不可能买套房,到时候还得身背房贷,最起码二十年就别想过好日子了。”见上官剑这么热心地给方河把未来都规划好了,方河不禁又问:“毕业了总得有个事业吧。”“对!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来我的出版社上班,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再给你提供一百万去做买卖!怎么样,方同学?”“哦,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