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想跟外公学看天气的本事,外公说远行的船上是没有女人的,也没有哪个船主会请个女舟师。
后来见她肯学,又细细教了她,说没准会有人慧眼识珠呢,学会了,也是一样谋生的本事。
她现在不就有主家赏识了吗?
偷偷看向身边的姑娘。
霍惜笑着看了她一眼:“不错,等咱航行结束,给大家包赏钱的时候,也给你包一个大的。”
每次远行的船只平安归来,很多船主一般都会给一众水手包一些赏银。也是收拢人心的一个手段。
香草一听,嘴角扬了起来:“谢谢少爷!”
从此更是尽心。若霍惜没有事吩咐她做,就一直呆在甲板上,夜里也睡得迟,抬头观星,观云气。
如此行了三日,到第三日的申时,到了越州码头。
因来时早早给越州的温兴宁寄了信,温兴宁便一直派人在码头上等着。见广丰水的船一到,立刻有人去通知温兴宁。
船一到码头靠岸,霍惜便带着沈千重去城里逛。雷大和香草跟着身边。
越州是江南著名的瓷都,因盛产高岭土,所以烧的瓷器多以白瓷和青瓷为主。越州城里,从码头走到城中,一路都是各种卖瓷器的铺子。
路上来往的客商不绝,街上和铺子里热热闹闹。
“东家,这人气可真是旺。还有不少番人呢。”
“这里离宁波港也不远了,番人来此地选瓷器也便当。”
“正是。在生产地购买瓷器可比在码头铺子里买可划算多了。”沈千重和霍惜一路说着一路逛,见着好看的瓷器也忍不住下手买,比京城那边卖的可便宜呢。
雷大和香草两人眼睛都不够看。
雷大是穆俨从西南调回的人手,一直在西南那边呆着,哪里见过什么番人。
这乍一见到跟国朝人长得很不一样的番人,哪怕他做为一个镖师,稳重自持,也忍不住盯着番人打量。
而香草更是盯着番人不放。
她以前跟着外公在船上呆的时候,也就在运河里飘,那会也没开海禁,哪里见过什么番人。
好在也不独他二人这样盯着番人看,越州的百姓也跟看稀罕物一样,盯着番人打量。
霍惜都忍不住失笑。
逛了将近一个时辰,温兴宁领着自家的下人匆匆寻了来。在大街上找了一通,才遇到几人又提又抱的。
大步上前:“小霍惜!”
“温大哥。”两人互相打了招呼,霍惜又给沈千重引见。
“你这买不少啊。”温兴宁打趣。瞧这几个人手上都不闲着。
霍惜看了看自己手上抱的,笑了笑:“见着好的就忍不住。”
“走走,先到大哥府里安顿,我再领你们到我家的窑坊去看。”
霍惜也不想浪费时间,道:“趁着天还亮着,我们这就去你们窑坊看看吧。”
“好好,兄这就领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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