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锦乖乖不动,齐墨璟眼角眉梢俱带了融融春意。
他将时锦往上又托了托,这才抱着她往府里而去。
身后的子川啧啧两声儿,转头令身后的侍从将车上带来的东西一道儿卸了下来。
时锦乖乖随齐墨璟进了屋,又被他置于榻上,这才仰头瞧向他,面色中带了些焦急,“你伤到了哪里?可要帮你瞧瞧?”
齐墨璟双手支在她身侧,纵然心中欢喜得紧,面上还是带了些隐忍,“无碍,些许小伤而已。”
他越是这般说,时锦便越是紧张。
她双手探在他身上,轻轻抚过前身每一处,想要查验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因是存着小心,那动作轻柔到几近于无,却如小猫爪般于他心上挠了一下,齐墨璟不由闷哼了声儿。
时锦瞳孔缩了缩,探于他腰侧的手动作一停,仰头瞧他神色,“可是弄疼你了?”
这话儿极有歧义,齐墨璟却无心点破。他的眉头又皱了两分,手却按住了她置于他腰侧的手,“别动!”
时锦更不敢动,只听着他气息微乱,似是极力克制。良久,他才微微喘了声儿,“……好些了。”
见他这般隐忍,时锦原先那点子火气登时泄了个干净。
她面上带了些忧虑,“可是伤得重了?让我瞧瞧你的伤,好教我心中有数。”
然而,齐墨璟却只轻轻揽了她,下巴搁在她头顶,语气温柔,声音含笑,“……时锦,你便是我的良药。”
时锦一怔,想要打他,却又不敢下手,生恐又触及他身上伤口。
她只言语凌厉,虚张声势得厉害,偏偏一丝威胁也无,“我听闻,你与红绮关系甚好……”
齐墨璟低头,正正瞧见她扬起的眉和噘起的唇,偏偏眼中又是生恐触及他的小心。他不由得轻叹口气,“……逢场作戏而已。”
时锦却不信,她又刁难道,“齐将军招人得紧,今儿个我才知道什么是掷帕盈街、花枝满路。”
齐墨璟宠溺又认真,“夫人瞧错了,不过是别人家搭在窗边的帕子被风刮了满路而已。”
“那花儿呢?”时锦不依。
他看她委实委屈又可爱得紧,到底没忍住,轻且快得于她唇畔落下一吻,在时锦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已悄然拉开距离。
他双眸含笑,“风骤花疏,凋零之意尔。”
言下之意,竟是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时锦被他那既轻且快的吻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只呆愣楞瞧着他,有心想要罚他,又觉自己小题大做。
到得最后,她只轻咳一声儿别过脸去,“……油嘴滑舌,定然是惯常如此。”
这话儿便是蛮不讲理了。
齐墨璟甚是无奈,正欲再接再厉,却听侍墨于门外敲了敲门沿,言明两位老将军唤他过去。
被侍墨打断好事,齐墨璟眼中登时现出些凶光来,又恐/吓着时锦,只得轻软道,“我且去去便来,等我。”
言罢,小心翼翼起了身,又状似无意般探手抚了抚腰侧。
时锦瞧得胆战心惊,待得齐墨璟离了屋,她又唤了声儿侍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