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蒲团上,望着母亲的灵位时,双目中没有眼泪,只有一股子茫然。
从今后,她怕是只有自己了……
身边的蒲团微微下陷,时年跪在一边的蒲团上,双目含忧,“阿姊,从今后,只剩下我们了……”
他的手探了过来,碰了下她的指尖,似是小心翼翼的尝试。
见她没有挣扎,他将那双仍带着些稚嫩的手覆在她手上,“阿姊莫哭,我会陪你……”
祸不单行,好不容易待得走出伤痛,她对时年也慢慢宽容平和起来。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只是她心中惦挂的人,又多了时年。
那些年岁里,他们倒好似一对真正的姐弟一般,让父亲心中也跟着宽慰了几分。
待得父亲临终,将时年托付给她后,她心中竟是有了隐隐的认同。
“锦儿,你比年儿大些,便照顾好弟弟吧。”他一边咳,一边取出一枚刻着颜字的吊坠来,“这个是年儿母亲的东西,你替他保管着。”
时锦捏住那枚吊坠,想要问问父亲,他究竟有没有对不起母亲,可到头来,她只是安安静静点了点头,应下承诺。
父亲热丧未满,叔父便以时年不是真正的崔家人这个理由打发了他们。
她心中虽有猜测,到底做不得数。
“锦儿,你是你父亲的亲女儿,这家里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可,这个孽种,崔家不能留!”叔父斜着眼睛道,“不仅不能留,他还是个祸根!若你果真留下他,那叔父便不得不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到时候,自会有人替你料理了他!”
他似是知道什么,只不肯明言。
时锦侧头瞧向一边的时年。小男孩慢慢长大了,只是脸苍白得厉害,强压着喉间的咳意,双眸仍如幼时那般带着点笑,“阿姊,咳、咳咳,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突地便生出无限勇气来,捏着他细弱的胳膊转头望向叔父,“时年是我亲弟,也是父亲的儿子。叔父既容不下时年,那我便也没有留在这个家中的必要了……”
“阿姊……”时年一张白脸咳成了红脸,想要挣开她,却被她紧紧锢住手腕。
明明眼神凶巴巴的,却再是温柔不过。
他的阿姊啊……
从来都是个披着老虎皮的纸兔子,明明胆小得要死,可也倔强得令人生畏……
埋藏在记忆里的点点滴滴涌了出来,为了给时年换药钱,她听了人伢子的话儿,自签了卖身契给侯府。
可,看着崔秀才寄来的信,她的心彻底空掉了啊……
崔秀才的信言简意赅,内里还夹着时年亲自写的几个字,“阿姊,莫哭……”
母亲死时她茫然到失了哭声,父亲死时她只有沉甸甸的责任。
缘何,时年死时……
她嘴角往上扬,眼泪却如两串小溪,怎么流也流不尽。
“我……我没哭……”她摸了一把脸,“你死了,我才终于解脱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是侯府的姨娘……日子比跟你一起时开心得多,我才不会哭……你又不是我亲弟弟……”
她一边哭一边念叨,似是得了解脱,又好似在哭自己荒唐可笑的一生。
“可你们还是一个个离开我了啊……”她终是一点点垂下头去,可笑又可悲。
停电,手机三十多个电,一直码到十九个电,尽力了…喜欢侯门丫鬟她不想上位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侯门丫鬟她不想上位泽雨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