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多少人?”听说牛辅大军就在村西二十里开外,刘辩眉头紧皱,向那汉子问道:“为何我等派出的探马未能发现他们?”
“回将军话!”那汉子被两名兵士扭着,浑身哆嗦,战战兢兢的答道:“大军驻扎在山林之中,并未搭建帐篷,是以未被发觉!牛将军本想明日一早再来村内查看,因发现有几骑快马从山下经过,才命我二人前来查探!”
“我等的探马倒成给别人报讯的了!”刘辩眉头微微拧起,扭头对一旁的周仓说道:“请军师与赵将军来我房中。”
“诺!”周仓应了一声,朝一名兵士摆了摆手,那名兵士转身朝徐庶居住的房间跑去,他又向一只脚已进了陶虎家的刘辩问道:“此人如何处置?”
刘辩头也没回,径直走进了屋内,只给周仓丢下了一句话:“杀了之后将他们好好掩埋!”
招供了实情的汉子本以为可以不死,当刘辩说出要杀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正要开口求饶,一名兵士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揪着他的发髻,将长剑朝他颈子上一剌。
可怜那汉子满心期待着能够活下去,却没想在招供之后,竟还是难逃一死!
颈子里喷涌着鲜血,那汉子双目圆瞪,在扭着他的两名兵士放手后,满心不甘的栽倒下去。
刘辩杀了董卓军的探马,在离陶家庄十多里外的山林中,陶虎与几个村民正蹲在一片密林中,凑在一起谋划着什么。
“附近村落尽遭贼军劫掠,村民全被掠走,尽管我等极力营救,也只凑得三百多丁壮!”蹲在陶虎身旁的一个汉子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陶虎对他说道:“方才前去探查的兄弟带回消息,牛辅共计带了两千兵马,他们兵精粮足,而我等尽是老弱,着实无力一战啊!”
听着那汉子的话,陶虎同样紧锁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才对身旁的几个汉子说道:“当日先生教过我等,人活着,就要挺直了腰杆活下去!若是被人当狗一样驱使,还不如死了干净!”
“陶虎哥说的对!”围在身旁的另外几个汉子纷纷点着头,附和着陶虎的话。
几个汉子附和过陶虎,提出牛辅兵多的汉子又抬手指向陶家庄的方向说道:“陶家庄内还驻扎着一路人马,虽不清楚是谁的麾下,却也可能是董卓老贼派来抓人的队伍!我等杀了如此多的官兵,恐怕是绝无活命的道理!”
“你怕?”陶虎扭过头,瞥了那汉子一眼,没好气的对他说道:“若是怕,你尽可离去,向牛辅投降,或许他不会杀你,只是押你前往长安!”
“从杀官兵的那天开始,就不再怕了!”那汉子苦笑了一下,扭过头朝身后的密林看了一眼说道:“我等死便死了,可几个村子还都有着老人和妇孺,他们该当如何?”
陶虎与众汉子正商议着,林子深处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十多个人影慢慢的朝他们靠了过来。
“谁?”听到脚步声,陶虎和几个汉子连忙抓起柴刀,扭头瞪着正朝他们走过来人影,陶虎更是压低了声音喝问了一句。
“年轻人杀得贼人,我等虽是老迈,却也愿为村子做些事情!”陶虎的喝问声刚落,朝他们走过来的一条黑影就以苍老的嗓音说道:“明日我等均愿出战!”
“三叔,你们怎么来了?”听到那声音,陶虎和几个汉子连忙站了起来,迎着说话的老人走了上去,到了老人们面前,陶虎对走在最前面的三叔说道:“老者年迈,如何能参得战事,若我等明日不幸战死,还望各位长辈保重!”
三叔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朝身后的林子看了一眼,林子里影影绰绰的走出了许多老人、妇女还有孩子,走出来的这些人,手中全都拿着锄头、铲子之类的农具。
“不只是我等要去杀贼军!”朝正往这边走的众人看了一眼,三叔对陶虎说道:“先生的话不只是对你们年轻汉子在说,也是对所有乡亲们在说。先生说的对,纵然是死,我等也要站着死!也要死的像个人!乡亲们已商议妥当,明日截杀贼军,老人妇孺尽数参战!”
“三叔,使不得!”三叔的话刚说完,陶虎就连忙想要阻拦,却被三叔摆了摆手,拦住了他接着将要说出的话。
“乡亲们只是托我告诉你等一声,不是求你等允诺,此事就如此处置,莫要多说!”阻住了陶虎的劝说,三叔丢下一句话,带着几名老人和走过来的乡亲们,转身朝林子里去了。
看着三叔那颤巍巍的背影,陶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腮边滑落。
为了反抗强行迁徙,附近的许多村民都聚拢在了山上,可他们却从没有想到过,如此做的代价,会是将他们逼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