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名亲兵列成两排,跟在刘辩身后,朝着主将营房门口走去。
带着两名亲兵进了营房,在亲兵的帮助下穿上衣甲,刘辩领着百余名随身亲兵,径直朝着牙门走去。
“何人出营?”队伍离牙门还有二三十步,两个守卫牙门的兵士手持朴刀挡在前面,其中一人高声喝问了一句。
“是本王要出营!”领着队伍一边迎着那两个守卫牙门的兵士走过去,刘辩一边对那俩人说道:“守好牙门,没有本王手谕,今晚不许任何人出入!”
“诺!”见迎面走过来的是刘辩,两名兵士连忙侧身让到一旁,躬身抱拳应了一声。
从这两名兵士身前走过,径直出了牙门,刘辩回头朝军营看了一眼,对身后跟着的一名亲兵说道:“告诉牙门官,严守军营,自今晚起,除几位将军和军师外,任何人不许擅自出营!”
得了命令的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跑回了军营,刘辩则领着一百多名亲兵组成的队伍,上了街道,朝监牢方向走去。
夜晚的街道很是冷清,街面上满是白天极少见到的小旋风。
一股股小旋风打和转儿,卷起地面上的灰尘,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根本不遵循风向的规律流动。
全身戎装的刘辩,一手按着长剑剑柄,迈着大步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一路上他已不记得踢散了多少个小旋风。
跟在他身后的亲兵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将街道上四处流窜的小旋风踢的七零八碎。一百多人在街道上行走,他们每次迈出脚步,却只会发出整齐划一的一声脆响。
接连穿过两条街,到了监牢门口,刘辩看到监牢的大门紧闭着,里面的院子却还闪烁着一片片的火光。
他朝身后的亲兵摆了下手,两名亲兵随即抬脚走到门口,用力的拍打着紧闭的大门。
“开门,快点开门!”俩人一边拍打着大门,其中一人还一边扯着嗓门朝院内喊道:“殿下来了,快快开门!”
他这声“殿下来了”刚喊过,监牢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
几名守卫监牢的官兵迎了出来,排成一溜边,“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带领他们的军官双手扶着地面,浑身都在哆嗦着说道:“启禀殿下,老汉尸体莫名失踪,我等皆是死罪,恳请陛下降罪!”
“也没甚么了不得!”朝那几个官兵虚抬了一下手,刘辩对他们说道:“你等且起身,待本王看过之后,再行处置!”
说着话,刘辩已抬脚走进了监牢的大院,几名守卫监牢的官兵跪在地上并未立刻起身,直到最后一名亲兵跟进了院子,他们才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进了院内。
监牢大院中,一张草席平平的铺在地面上,草席上还放了块揉成一团的麻布。
“尸体失踪之后,你等可曾动过草席和麻布?”站在草席边,刘辩向守卫监牢的军官问了一句。
“回禀殿下!”跟在刘辩身后,那军官佝偻着身子,连腰都不敢直一下,听得刘辩发问,才满心忐忑的应道:“尸体不见之后,我等皆未动过草席和麻布。”
刘辩点了下头,蹲在草席边上,伸手抖开了那块揉成一团的麻布。
麻布刚抖开,从里面就落下了一抔黄土。
黄土很细,在刘辩抖开麻布的那一瞬,一些粉末随风飘散,草席上也被飘了一层。
放下手中的麻布,刘辩先是伸出一只手指朝落在草席上的泥土抹了一下,随后站起身,站在草席边朝身后的亲兵一伸手说道:“拿支火把过来!”。
一名亲兵连忙跑到院内燃烧着火焰的火盆旁,从火盆边上取了一支用桐油浸泡的麻布包裹着的火把,将火把凑在火盆上点燃,才回到刘辩身边,双手握着火把的手柄部位,低下头将火把递向了刘辩。
从亲兵手中接过火把,刘辩将火把凑在地面上,步履十分缓慢的绕着草席走了一圈。
庭院的地面完全由青石铺成,且要比街道上的青石路面平坦了许多,绕着草席走了一圈,刘辩直起腰,下意识的“咦”了一声。
庭院里很是安静,一百多名立在院内的官兵竟是连咳嗽都没发出一声。除了火盆里燃烧着的火焰在晚风的掠动下发出“呼呼”的声响,再听不见其他任何的杂音。
宁静的庭院中,刘辩只是轻轻的“咦”了一声,就立刻吸引了所有官兵的目光,每个人都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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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刘辩持着火把从草席边走开,绕着并不算很大的监牢墙头走了一圈。
这一圈他走的很慢,花费了许多时间,每走一步他都会用火把将墙头仔细的照上一遍。
围着墙头整整的转了一大圈,刘辩低着头,喃喃的自语了一句:“奇怪了,莫不是尸体会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