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从窗口透进屋内,房门敞开着,一股股带着些许熏意的风儿从窗口和门外窜进房间,将房内的燥闷带走了些许。
陶浣娘亲手为众人备办了一些肉食,婢女又送上了一小桶水酒。刘辩跪坐在矮桌后,捏着长勺的木质手柄,在酒桶中轻轻搅动着。
酒浆很是浑浊,随着木勺的搅动,一些乳白色的细小颗粒在酒水中悬浮着,酒桶中的酒水就好似在一大桶清水中,洒上了一小勺奶粉。
两名亲兵抬着一张矮桌进了屋内,他们将矮桌摆放在前面三张矮桌后面,离刘辩稍远一些的地方。
矮桌摆放妥当,一个婢女捧着用丝绢包好的瑶琴进入屋内,轻手轻脚的将瑶琴放在桌案上,而另一个婢女则在桌案上摆起了香烛。
跪坐在左侧矮桌后的蔡琰站起身,向刘辩微微躬身福了一福,转身走到摆放着瑶琴的桌案旁坐下,她先是将香烛点燃,很是虔诚的拜了一拜,随后才轻轻揭开盖在瑶琴上的丝绢。
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两下,两声清越的弦音随即传进了刘辩等人的耳朵。
蔡琰调弄好瑶琴,身着大红宫装的唐姬也站了起来,同样向刘辩福了一福,轻启朱唇,柔柔的对刘辩说道:“殿下远归,妾身无以相赠,今日便借着昭姬琴音,为殿下歌舞一曲……”
跪坐在矮桌后,刘辩抬头看着唐姬,朝她缓缓点了下头。
早已准备妥当的蔡琰见唐姬走到厅内正中,低下头抚起了瑶琴。
随着她十指抚动,一首如同青山流水般清新的旋律在屋内回荡,旋律盘旋于屋内,从敞开着的窗门飘到外厢,整个后院都好似被笼罩进了这清雅的旋律之中。
随着琴音响起,唐姬款摆柳腰,婀婀娜娜的舞了起来。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舡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萧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随着广袖翻飞,唐姬轻启朱唇,吟唱起了汉武帝的那首《秋风辞》。
唐姬歌喉柔婉,一首《秋风辞》在她的吟唱下,竟又多了几分柔美和婉约。
大红罗裙随着她的舞动而翩翩翻飞,就如同一片夕阳下的红云在风中飘飞滚动。
逃离洛阳到如今,许多日子已经过去,唐姬不再是当日那个尚未完全长开的小萝莉了。如今的她,曲线中隐隐的透着几分柔美和成熟。
罗裙难以遮掩住她那高高挺耸的酥胸,两团挺立着的峰峦虽未袒露在刘辩眼前,却也散发着一股别样的芬芳。
宽大的裙幅没能掩饰住她那挺翘的臀儿,随着她每一次扭动杨柳般的腰肢,挺翘的臀儿都会浮现出隐约的弧线,使得刘辩也忍不住想要探一探那裙裾下的奥秘。
随着蔡琰的琴音,唐姬的歌声在屋内回旋着,听着那如同滚珠落玉盘般清爽悦耳的琴律与歌声,刘辩好似感觉到许多天来积攒的疲惫被一扫而空,浑身生起一种难以言明的舒泰,直有种即将飘入云端的飘渺感受。
琴音渐渐低沉,缓缓而止,唐姬也收住了舞姿,止住了吟唱,垂手立于厅内。
“好歌!好舞!好琴律!”刘辩脸上漾满笑容,轻轻抚着巴掌,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
蔡琰将纤纤玉指从瑶琴上挪开,站起身与唐姬一同缓步走到围在刘辩身前的矮桌后,跪坐下来。二人刚坐下,唐姬就端起酒樽,对刘辩说道:“殿下驰骋天下,为万民为江山,为大汉社稷奔劳,妾身等无以相助,只愿殿下回归家中,能有歌舞、琴律相伴,舒缓身心疲惫!这盏水酒,妾身等,敬殿下!”
唐姬说完这番话,蔡琰与陶浣娘也都端起了酒樽,脆生生的对刘辩说道:“妾身等敬殿下。”
刘辩端起酒樽,将樽内酒浆一饮而尽,对唐姬等人说道:“本王得汝等佳人,此生夫复何求!”
“殿下切不可如此!”刘辩的话音刚落,唐姬就低下头,俏脸通红的柔声对他说道:“殿下身负匡扶大汉社稷之重任,这天下乃是刘家的天下。身为汉室宗族,殿下当以黎民百姓为首要,当以大汉宗庙为首要,妾身等不过弱质女身,沙场之上并不能为殿下排忧解惑,殿下当以大局为重,切莫以妾身等为念……”
话说到最后,唐姬紧紧的抿了抿嘴唇,眼窝中已是蕴含起了一汪热泪。一旁的蔡琰与陶浣娘,也是同样低着头,眼窝中滚动着莹莹的泪光。
刘辩晓得,唐姬口中虽是这么说,可她心底内,却是希望他多留在身边,能多陪陪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