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蔡邕是洛阳王岳丈,一群押着他的兵士全都愣住了,竟忘记帮着蔡邕把绑缚松开。
两名刘辩的亲兵见那些兵士没有动手,纵步上前,把站在蔡邕身后的兵士推开,帮蔡邕松起了绑。
“若非本王拦住,你等打算将蔡中郎送至何处?”两名亲兵松开蔡邕身上的绑缚,把他护在身后,刘辩负着双手,向那些押解蔡邕的兵士淡淡的问了一句。
“回禀殿下!”领着这队兵士押赴蔡邕的士兵双手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我等正欲将蔡中郎送至王尚书之处!”
“此事本王处置了!”刘辩朝那队兵士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本王顶会严加看管蔡中郎,不让他再出来惹祸!”
押着蔡邕的一队兵士抱拳躬身,并未应刘辩的话,却也没人敢提出异议。
“回府!”朝那几名兵士又瞥了一眼,刘辩向身后的邓展和亲兵们招了下手,下达了回府的命令。
刘辩的府邸,便是当初董卓住过的相国府。不过相国府的门匾此刻却已是被人摘去,换上的门匾乃是书写着“洛阳王府”的黑底金字大匾。
诛杀了董卓,刘协提出要为刘辩在长安城内置办府宅。虽说刘辩并不认为他将来会在长安城住上太久,可回绝刘协的恩赏,只会让刘协对他多声几分疑心。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刘辩便谢恩收下了这座府宅。
虽说刘协一直是个傀儡皇帝,可皇家的财力及人力,却并非寻常官宦或富贵人家可比。
刚将府宅赏赐给刘辩,刘辩还在街上闲逛,尚未回府居住,府宅内的家当便都做了更换,就连庭院里的花草,也都有工匠修剪了一遍。
洛阳王府正门前,八名身穿大红衣甲的卫士笔直挺立,见刘辩等人回到王府,八名卫士齐齐抱拳躬身。
被刘辩身后的亲兵簇拥着,蔡邕脸上还带着几分恐慌。谁都知道刘辩极其憎恨董卓。皇室子弟向来喜怒无常,如今董卓伏诛,大权再次回到汉室手中,纵然他是刘辩的岳父,可蔡邕心里还是对刘辩会如何处置他有些七上八下。
“为蔡中郎安置下处!”进了前院,刘辩扭头向身后的一名亲兵吩咐道:“尔等也是晓得,中郎乃是本王岳丈,切不可怠慢了。”
“诺!”一名亲兵抱拳应了一声,向蔡邕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蔡邕说道:“中郎请随我来!”
本想再跟刘辩说些什么,刘辩在进了府宅之后,只顾着看王府前院的亭台楼阁,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蔡邕身上,骨子里有着一股文人傲性的蔡邕,哪里受得这般怠慢,也不说话,把袍袖一甩,跟着那亲兵向后院去了。
“蔡中郎倒是有些脾性!”待到蔡邕跟着亲兵走远,一旁的邓展对刘辩说道:“刚还被人捆着,如今到了殿下府中,竟是把那些全都忘了。”
“文人嘛!”刘辩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一笑,对邓展说道:“每日好吃好住伺候着,本王且冷他几天,待到他那傲性没了,再去与他说话。”
“董卓倒是大气!”环顾了一圈王府前院,刘辩抬手朝不远处应是正厅所在的楼阁一指,对邓展说道:“寻常官宦府宅,外院皆是从简,只有后院才会尽显奢靡,董卓这相国府,仅外院便要比寻常府宅后院更为精致,不晓得是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方得建成!”
也难怪刘辩有此感慨,这洛阳王府仅仅只是外院,便修造了许多楼台亭阁,楼台相连、亭阁相接,无形中透着一股贵气,与别个官员家中外院只是用来安置仆妇仆役和卫士的布局,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庭院内,遍处栽种的都是花草,在院中还挖着一片水塘,整体布局竟是和寻常府宅的后院有几分相似。
可能是董卓也知道想要杀他的人太多,庭院里虽说是遍处绿意,却并没有足以容人藏身的林子,有的只是成片的花圃和偶尔一株两株点缀在花圃中的树木。
“董卓恐怕到死也想不到,他建的宅子竟会成为殿下的王府。”站在刘辩的侧后方,邓展仰头看着迎对面的阁楼,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对刘辩说道:“董卓当日处心积虑要置殿下于死地,却不想他死后所收敛的一切,却尽是为殿下所得。”
“贾诩呢?”望着迎对面的楼阁,刘辩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邓展的话,随后对邓展说道:“邓先生陪同本王且去会会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