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场局势发生转变时,赵云猛的向前刺出一枪,迅如闪电的长枪“噗”的一声扎入了一名蓟州军的前胸。
一枪扎穿了那蓟州军,赵云双手持着枪杆,用力一挑,把尸体高高挑了起来,随后大喝一声,猛的将尸体甩了出去。
尸体被赵云甩出,在半空中翻滚着,砸入了一群蓟州军之中。
被尸体砸中的蓟州军,哪里承受的住如此沉重的一击,最前面的两个人被沉重的尸体砸了个结实,顿时口喷鲜血向后飞了出去。后面那些没有被直接砸中,只是间接受力的蓟州军,则踉跄着倒退了好些步,才纷纷屁股着地,栽倒下去。
“撤!”一枪拨开一名白马义从刺过来的长枪,赵云双手握着长枪一拧,用枪柄朝那白马义从的腰窝上狠狠的捣了过去,将那白马义从捣翻落马,朝着还在厮杀中的洛阳军重骑兵发了声喊。
得了撤退的命令,重骑兵们也不多做耽搁,纷纷挥舞着手中朴刀,一边与蓟州军厮杀,一边向战团外撤去。
洛阳军主力就在城南、城西,随时可能赶过来增援。赵云下令撤兵,公孙瓒也不敢多做纠缠,向身后一名亲兵喊道:“传令收兵,即刻北进!”
“诺!”那亲兵应了一声,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冲向正打算追击赵云的公孙续,一边冲,一边还向公孙续高喊着:“前将军有令,停止追击,即刻北进!”
率领白马义从刚刚击退赵云,正打算追击掩杀的公孙续,听得那亲兵的喊声,也晓得眼下不是追击的时候,赶忙勒住马,向身后的蓟州军喊道:“停止追击,整军北进!”
经过一场厮杀,天色已是暗淡了许多,眼见就要入夜。涿郡城外的野地里,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蓟州军的尸体,其间也偶尔会发现一两具身穿大红战袍的洛阳军遗体。
风儿擦动着草叶,从满是死尸的地面上吹过,草叶儿被摩挲出的“沙沙”声,使得这刚刚发生过一场惨烈厮杀的战地,越发显得荒凉。
随着天色的暗淡,很多蓟州军将士的眼睛渐渐的朦胧了起来。眼睛不好的蓟州军将士,在同伴的搀扶下,艰难的向前行进着,由于有他们的拖累,蓟州军的行进速度,也是越来越缓慢。
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公孙瓒不时的回头朝后看上一眼。每看到官兵们那如同蜗牛蠕动的速度,他的心内便会一阵烦闷。
虽说洛阳军之中,也一定有许多夜间无法视物的将士,可刘辩完全可以放弃全军追击,只挑选精锐骑兵前来追赶他们。
到了夜间如同瞎子一般,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那些蓟州军,一旦遭逢了追击,便会如同一个个只能伸着脖子等人诛杀的猪猡,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父亲,要不扎营吧!”同样发现队伍行进速度过慢的公孙续,在扭头朝后看了好一会之后,策马来到公孙瓒身旁,压低了嗓音,对公孙瓒说道:“如此行进下去,倒不如暂且扎营明日启程,今晚即便洛阳军追了上来,我等也好迎敌!”
骑着战马缓缓向前行进了十多步,公孙瓒紧皱着眉头,向跟在身后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诺!”亲兵抱拳应了一声,一勒缰绳,兜马向队伍后面跑去,一边策马疾驰,那亲兵一边高声喊叫着:“前将军有令,停止行进,全军原地驻扎!”
听到亲兵的喊声,许多蓟州军军官跟着喊了起来:“停止前进!”
匆忙赶路的蓟州军,离开涿郡不过走了十多里路。这些路程对常年行军的官兵们来说,并不算遥远。
得知要停止前进,心内正自仓惶的蓟州军将士,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愕然,那些眼前已是漆黑一片,根本无法视物的蓟州军,更是不晓得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早已是恐惧的浑身哆嗦着,紧紧的攥牢了手中的兵刃。
驻扎的命令下达,蓟州军阵列虽是没有乱起来,可官兵们紧张的神色,却已是表明了他们眼下根本承受不起任何突然的袭击。
“众军莫慌!”走在公孙瓒身后的公孙续,扭头看着身后的队伍,发现附近的一群蓟州军都是一脸大难临头的神色,许多兵士甚至在窃窃私语,心知军心将乱,赶忙将双腿朝马腹上一夹,提起缰绳,策马向后队奔去,一边策马疾走,他还一边向蓟州军将士高声喊道:“天色太晚,我等今日且于此处驻扎,明日一早再行前进!”
公孙续这一喊,果然是有些效用,许多听到他喊声的蓟州军将士,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一场即将爆发的骚动,在公孙续的连声呼喊中平息了下来。蓟州军将士,在各自军官的引领下,就近选择着宿营的区域。
由于从城内逃出,蓟州军并没有携带帐篷,数万官兵这一夜只能在野地中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