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坐在马背上,刘辩朝张郃虚抬了一下手。
双手抱着拳,张郃站起身之后,向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刘辩说道:“护送中郎的将士们拼死力战,中郎只是受了些擦伤,并无大碍!殿下,请!”
朝张郃点了下头,刘辩轻轻抖了下缰绳,骑着马缓缓的向已经靠近了许多的马车行去。
刘辩领着邓展等人走出了四五步,张郃与随他前来迎接的冀州军也纷纷翻身跳上马背,陪着刘辩等人,迎着护送贾诩的队伍走去。
“洛阳王殿下驾临,众军见驾!”到了离队伍只有二十多步开外,一名跟在张郃身后的冀州兵,在张郃点头授意下,策马向队伍快速奔去,一边飞奔,他还一边高声呼喊着。
听说洛阳王驾临,护送贾诩的队伍止住了行进,数百名冀州军全都半跪在地上,远远的等待着刘辩。
坐在马车中的贾诩,正微闭着眼睛假寐,听得外面有人喊“洛阳王驾临”,一骨碌坐了起来,掀开车帘就跳了出来。
刚跳出马车,贾诩就远远的看到了刘辩。不等刘辩等人来到近前,他迈开两腿,迎着刘辩跑了过去。
由于是从马车中跳出,贾诩的鞋子并没有穿好,他只是将鞋子一趿,就迈腿往前飞奔,才跑了没两步,鞋子就被他甩到了一旁。
回头看了一眼掉落的鞋子,贾诩并没有去将鞋子重新穿上,而是扭过身,继续迎着刘辩飞奔。
到了刘辩近前,贾诩双手抱起拳,将身子深深躬下,带着些哭腔,对刘辩说道:“殿下,臣下险些再不能见到殿下!”
“中郎!”贾诩跑到跟前,刘辩翻身跳下马背,快步走到贾诩身前,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凝视着贾诩的脸,对他说道:“贾中郎受苦了!”
“殿下!”双手被刘辩握着,贾诩抬起头,与刘辩对视着,对刘辩说道:“曹孟德已然率军出发,前往长安。”
“本王晓得了!”得知曹操率军前往长安,刘辩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悦,而是微微蹙着眉头,向贾诩问道:“半道伏击中郎者,究竟何人?”
“臣下不知!”刘辩问起暗中设伏者的身份,贾诩摇了摇头,眉宇间露出一丝愤懑,对刘辩说道:“只是他们好似晓得臣下要从那里经过,早已设下埋伏。若非如此,护送臣下的卫士们,应是可以应付!”
提到护送他的那十多个洛阳军,贾诩的脸色越发灰暗,他再次低下头,嘴唇动了几动,才接着对刘辩说道:“若非卫士们死命拼杀,臣下恐怕早已殒命身死!”
握着贾诩的双手,刘辩蹙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才对贾诩说道:“中郎此番前往濮阳,说服曹孟德起兵,已是劳苦功高。便随本王率军前往渔阳,待本王将幽州交于本初之手,我等回到洛阳,再细细计较此事!”
“诺!”刘辩说了这番话,放开了贾诩的双手,贾诩连忙抱拳躬身,应了一句。
向贾诩交代完毕,刘辩扭头看着护送贾诩来到此处的张郃,对张郃说道:“张将军护送中郎,一路劳顿,请随本王前往军中,本王自有厚赏!”
“多谢殿下!”刘辩身为洛阳王,就算是袁绍亲自来了此处,也是断然不敢拒绝他的提议,张郃生为袁绍部将,自是不敢托大,在刘辩提出邀请他前往军中时,他赶忙向刘辩谢了一声。
刘辩接到贾诩的同时,在长安城外,数万兖州军已是列起阵型,将长安城团团包围了起来。
兖州军的中军帅旗下,一身戎装的曹操,手按剑柄,身躯笔直的挺立着,一双眼睛死死的凝视着远处城墙上那招展的火红大旗。
李傕、郭汜占据长安,并没有像董卓那时一样,将大汉朝的火德大旗改为水德。也正是因此,长安城墙上迎风飘舞的大旗,才不是董卓乱政时的墨色旗帜,而是一片通红。
“仲德!”望着远处的城墙,曹操眼睛微微眯了眯,向站在身后的程昱说道:“我军远道而来,人数并不占优!若我是李傕、郭汜,定会趁我军立足未稳,而展开决战。可长安城门紧闭,他们并无决战意图,不知仲德如何看待?”
“李傕、郭汜不过短视小人!”站在曹操身后,抱拳躬身朝他行了一礼,程昱对曹操说道:“我军围城,虽说洛阳王已是下令要弘农郡运送粮草补给,可粮道一旦为人截断,恐怕会对我军不利!为今之计,曹公当向郭汜示好,助其击破李傕……”
程昱如此一说,曹操愣了一下,扭头望着他,过了好一会,脸上才露出笑容,对程昱说道:“仲德好计,只是那郭汜、李傕闭城不出,前去说服郭汜之人该当如何入城,派何人前去方可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