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羽林卫驻扎的小村外就已是一片空旷。
夜间还在村外驻扎的羽林卫,如今已是一个不剩,全都离开了营地。
离小村十多里的一片小山下,数千名身穿大红衣甲的羽林卫将士,正在高顺和小四的带领下沿着一条小路骑马爬上山坡。
小路很窄,只能容下四五匹马并行。
五千人的羽林卫行走在这条小路上,就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条小路通往何处?”沿着小路行进,高顺向小四问了一句。
“到了路尽头就是淝陵!”骑在一匹羽林卫提供的战马上,小四朝前一指,对高顺说道:“贼军应该就在路尽头驻扎!”
点了下头,高顺没再发问,而是向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喊道:“加速行进,日上三竿之前,赶到淝水岸边!”
高顺率领羽林卫沿小路向淝水岸边推进,淝水岸边,袁胤正忙着让淮南军的兵士们收拾营帐,打算趁着秦军尚未发现他们的盘算,赶紧撤到淝水南岸与秦军对峙。
“都快点!”手按剑柄,立于军营之内,袁胤向正忙着收拾营帐的淮南军喊道:“一个个都像妇人一般,本将军即便是带着数千妇人出征,也是要比你们麻利许多!”
被袁胤喝骂着,淮南军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没敢吭声,全都在忙着将营帐装上大车,准备运过河岸。
“将军!”袁胤正看着将士们收拾营帐,一名斥候策马冲进了军营,到了他近前,翻身跳下马背,抱拳对他说道:“秦军羽林卫营地空空,连一顶帐篷都没有!”
听了斥候禀报,袁胤心内暗暗叫了声不好,连忙对军营内的淮南军喊道:“快些,都收拾快些!”
“将军!”正忙着让兵士们收拾军营,一名亲兵军官凑到袁胤身旁,小声对他说道:“秦军军营空空,想来已是向我军逼来!我军若是撤走,万一秦军随后杀至,该当如何?”
“本将军已然留下两支兵马断后!”扭头看着那军官,袁胤向他问道:“以你之意,该当如何?”
“将士行军打仗,军饷不多!”抱拳躬身面朝袁胤,军官小声说道:“我军若是将粮草、辎重全都丢下……”
“好计啊!”看着那军官,袁胤愣了一愣,连忙向一旁的亲兵说道:“传令大军,莫要收拾营寨,负责阻截秦军的兵马,也返回营寨受命!”
亲兵应了一声,传达袁胤命令去了。
待到亲兵离开,袁胤拍着那军官的肩膀,笑着对那军官说道:“秦军到时,看到我军丢下的辎重,必定前来争抢。待到秦军一乱,我军趁势杀出……”
“哈哈!”说到这里,袁胤仰脸哈哈一笑,很是得意的说道:“若是本将军以两千兵马击破五千秦军羽林卫,届时本将军便会威名大振!”
“将军必可心想事成!”抱拳躬身,军官不无拍马屁嫌疑的对袁胤说了一句,随后便与袁胤一同看着放下辎重开始整队的淮南军将士。
太阳渐渐攀升,眼见已是快要爬到三竿。
在小四引路下,高顺与他麾下的五千羽林卫离开了小路,走上一片生满了绿油油青草的旷野。
驻马立于旷野上,高顺一眼就看见前方有着一座军营。
看到军营,高顺嘴角微微一牵,对身后的羽林卫将士喊道:“陈宫说的不差,淮南军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分兵抗拒,主力过河;另外一条则是留下粮草辎重,要我军前去抢夺!”
“敌军军营完好,显然他们是选择了第二条路!告诉本将军,你们可会抢夺淮南军辎重?”高顺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高声问了一句。
“不会!”所有羽林卫发出一声整齐的呐喊。
听到羽林卫将士们的呐喊,高顺嘴角带着笑容,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喊道:“如此一来,两条路均为淮南军死路!随本将军杀上前去,将淮南军赶进淝水!”
“杀!杀!”五千名羽林卫全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怒吼。
被羽林卫的呐喊感召,引领他们来到此处的小四,也举起了手臂,跟着发出喊声。
“进军!”待到将士们呐喊已毕,高顺一把抽出长剑,朝前面一指,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高顺率领羽林卫出现在淝水岸边,袁胤也已发现了他们,立刻组织淮南军列起阵势,同羽林卫对峙。
数千羽林卫到了附近,只是发出了几声呐喊,就策马如同潮水一般向淮南军涌了过来。
这一幕完全出乎了袁胤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