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下亮着火光的果然村庄里点的火烛。
火烛的光亮比不得篝火,不仅不像篝火那样在野地中完全没有遮挡,而且火焰也很小,从远处望下来,光亮很是昏蒙。
策马到了村口,刘辩勒住马,向村子里望了一眼。
领着吕布等人刚到村口,刘辩就听到村子里传出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秦军来了!”
在宁静的夜晚,喊声尤其显得凄厉。
当喊声落下之时,村子里立刻骚乱了起来,许多村民都从家里跑了出来,其中一些男人甚至还提着农具,像是想要反抗秦军。
驻马立于村口,听着村子里乱哄哄的吵嚷,刘辩扭头对一旁的吕布说道:“袁术谣言散布的可是颇为卖力,寿春周边百姓,怕是提到我军都谈虎色变了!”
“末将且是村内与他们说说!”吕布抖了下缰绳,对刘辩说了句话,双腿朝马腹上一夹,便要进村。
他胯下的战马还没来及前行,刘辩就叫住了他说道:“奉先且慢!”
晓得刘辩是要阻止他进村,吕布勒住马,扭头看着他问道:“怎了殿下?”
“走!”望着乱哄哄的村内,刘辩调转马头,只向吕布等人说了一个字,便骑着马往一片黢黑的野地去了。
见刘辩离去,吕布虽然心内有所不甘,却没不便不听从命令,只得骑着马紧紧跟了上去。
村子里,一群村民提着农具已经摆起了要和秦军厮杀的架势,可他们等了好长时间,却迟迟不见秦军入村。
“秦军走了!”就在村子里的男人们都紧张的等待时,一个胆子大些的村民跑到村口,向外看了一眼,没有见到刘辩等人,飞快的跑回村子,向村民们喊了一声。
听说秦军走了,村民们都是一脸的愕然。
袁术帐下的人曾经来到村子里,跟他们说过,但凡秦军经过的村子,无论男女老幼,悉数会被杀个精光。
而且袁术的人还说了一句话,秦军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撤退,他们一旦到了某处,必定要将那里抢掠一空,尔后屠村才会离开。
向村民们散播谣言的人说的是绘声绘色,从没真正见过秦军的村民,自然是先入为主的相信。
秦军到了村口,许多村民都是十分紧张,以为今晚必定要死很多人。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秦军只是在村口稍做逗留,就转身离开,根本没有半点进入村子的迹象。
“方才可曾看清,来到村口的是秦军?”心里带着疑惑,一个提着锄头和年轻人站在一起,打算拼了老骨头保护家园的老者向刚从村口跑回来的村民问了一句。
“虽是看不清衣甲颜色,可他们的战马都很高大,和淮南军的战马不同。”稍稍迟疑了一下,那汉子就很肯定的回答道:“定是秦军不差!”
“那就怪了!”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老者嘴里嘀咕了一句:“不是说秦军到了某处,必定要抢光杀光方会离开?”
刘辩领着人离去,让村民们心生疑惑,就连吕布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进村子,刘辩和吕布等人夜间就只能在野地中露宿。
吕布武勇,倒是不怕豺狼虎豹,可春季的野地已是有了许多虫子,在草地里留宿确实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奉先可是对本王为何离开感到不解?”吕布虽然没问,刘辩却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扭头朝他问了一句。
“正是!”骑着战马跟在刘辩身旁,被刘辩这么一问,吕布倒也不隐瞒心中所想,抱拳应了一声说道:“殿下引领我等来此,却不进入村子,着实让末将心内不解!”
“天色昏暗,且村民对我等颇有敌意!”一边骑着马往前走,刘辩一边对吕布说道:“若是我等贸然进入村内,怕是尚未开口说话,村民就会一涌而上!”
“一群村民,竟是有这般胆量?”对刘辩所说的话,吕布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他摇了摇头说道:“方才末将若是进村,定然要他们不敢造次!”
“奉先!”听了吕布所说的话,刘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以奉先脾性,若是村民当真先动手,怕是画戟一甩,便当场挑杀了十几上百个!”
被刘辩一语说穿了心思,吕布尴尬的一笑说道:“殿下果真慧眼,末将心内所想正是如此。进了村子,谁个不服,挑杀了再说!”
“那样岂不是正中了袁术之计?”先是扭头看着吕布,随后刘辩抬手朝前一指,对吕布等人说道:“前方有片空地,我等今晚便在那里歇息。”
“在空地中歇息,若是遇见淮南军……”空地视野开阔,在其间歇息很容易被人发现踪迹,当刘辩说出晚间在空地上歇息时,吕布有些迟疑的提醒了一句。
“淮南军悉数进入寿春城内,城外并不多见!”骑马朝空地走着,刘辩对吕布说了句:“我等来此,要的便是让村民晓得,秦军并不会骚扰他们。尤其是本王亲自前来,且在这空地中留宿,更是能让他们认清,袁术所散布乃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