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宫一番话问的无言以对,刘辩也是晓得方才他太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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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秦王,整个大秦的命运都维系在他的身上,虽说如今他已有了几个儿子,可儿子们都还年幼,他若有个差池,大秦便是无主可依。
如今有他在,后宫还算安宁,一旦他真的出了事,恐怕以往和谐的后宫,日后便会渐渐陷入权势争夺之中。
刘辩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在他的家庭中出现为了权势和财富而相互攻伐的一幕。
被陈宫拽着胳膊,刘辩低垂了一下眼睑,点了点头说道:“公台所言不差,着实是本王莽撞了!”
他这么一说,陈宫才算是松了口气,放开了他的胳膊,向后退了两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臣下方才一时心焦,冲撞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面对陈宫的致歉,刘辩摆了摆手说道:“公台也是心存忠义,何罪之有?”
情急之下拉扯了刘辩,陈宫心内也是一阵惶恐,直到刘辩说出这么一句话,他的心内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在青石旁等了约摸两柱香的光景,邓展领着还身穿黑色衣衫的龙骑卫跑进了后园,快步来到刘辩面前。
“邓将军!”还没等邓展与他见礼,刘辩就对他说道:“本王发现暗道入口,你即刻引领龙骑卫前去追击,切莫让袁术逃了!”
“诺!”抱拳应了一声,邓展朝身后的龙骑卫将士们一招手,高喊了一句:“随本将军进入暗道!”
数百名龙骑卫应了一声,纷纷跟着邓展进入了暗道。
看着邓展引领龙骑卫进入暗道,刘辩脸上始终是一片凝重。
袁术已经逃了许久,此时也不晓得跑哪里去了。
淝陵一带山脉相连,山上又多有草木,即便袁术带走的人不少,只要进了山中,想要找到他,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经过数场厮杀,龙骑卫将士们身上的黑色衣甲早都糊满了血渍,虽说血渍糊在黑色的衣服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可刘辩离他们很近,却还是能看出他们的衣服上都结着一层硬硬的血痂。
“殿下!”最后一名龙骑卫进入暗道,陈宫小声对刘辩说道:“暗道已然寻到,龙骑卫前去追击,袁术定然逃脱不得……”
“未尽其然!”陈宫的话还没说完,刘辩就摇了摇头,接过他的话头说道:“淝陵山川相连,人若是藏身于山中,即便数万大军搜寻,也是难以寻到踪迹!”
看出刘辩因未擒获袁术而心生烦闷,陈宫本是想劝慰他一句,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抱拳躬身朝他行了一礼,便不再言语。
邓展引领龙骑卫进入暗道,一路追击袁术,袁术却早在皇宫被攻破之前,便带着十数名卫士,通过暗道逃进了淝陵山中。
进入暗道之时,袁术就晓得,刘辩若是搜寻不到他,必定会派人在淝陵四处设卡,将他的逃生之路彻底断绝。
正是因此,刚离开暗道,袁术就没敢多做逗留,在十多名卫士的保护下,顺着淝陵山林,一路朝南奔逃。
寿春城破,摆在袁术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前往河北投靠袁绍,将传国玉玺交到袁绍手中。
另一条则是一路向南,在南方寻找一处藏身之地,以备日后东山再起。
袁绍效忠汉室,尤其是得知刘辩未死,整个河北俨然是以刘辩为皇室正统的态势,只听刘辩召唤与调遣,对许都的刘协,根本就是不加理睬。
被刘辩击破,尔后去投靠袁绍,虽说是同父兄弟,袁术却是不敢在此事上赌袁绍不会将他擒了交给刘辩。
过往便是不太对付,彼此还有过数次攻伐,袁术对他那位庶生的兄长,完全不敢抱有期待。
他唯一能选择的,便是沿着淝陵一路向南,一旦到达长江,渡过长江投奔孙策,或许孙策还能念在当年情分,收留于他。
做好了盘算,袁术再不敢多在寿春一带逗留,领着十多名卫士,在山林中飞快的穿行。
连着奔走了数个时辰,袁术已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朝跟在他身后奔跑的卫士们摆了摆手说道:“乏了,我等权且在此歇上一歇!”
说话时,袁术并没有以“朕”来称呼自己,寿春已破,他的十数万大军如今早成了刘辩的俘虏,他也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如今再自称帝王,怕是也没几个人愿意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