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从他帐中离去并没有多会。
听到亲兵的禀报,袁尚猛的坐了起来,眉头紧紧的拧着,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如此心急?”
已经觉着袁熙离去好像有些不妥,可袁尚却并没有下令让人去追。
跟着袁熙离去的袁军将士,总共只有两千人,这些人的离去,对整个战局并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虽说心内有些疑惑,袁尚却不打算同袁熙过于认真的纠葛此事。
他与袁谭之间,早已是势如水火,能够联合发兵,也只是因曹军进入河北,为保袁氏家业,才不得不暂时凑在一处。
已经与袁谭反目,若是再同袁熙反目,袁尚也是晓得,他必定会成为孤家寡人,这河北之主,即便是让他去做,怕也做不安稳。
夜晚悄悄过去,当黎明的晨曦铺洒在大地上时,宁静的袁军军营,渐渐恢复了生机。
由于袁熙离去,袁尚晚间并没有睡好。
出了帅帐,眯缝着眼睛,他仰脸望了望露出晨曦的天空,抻了个懒腰,一脸倦意的打了个哈欠。
“公子,请洗漱!”伸展的双臂刚刚放下,一个亲兵就跑到袁尚身旁,躬着身,双手捧着递了一碗清水给他。
从亲兵手中接过清水,袁尚漱了口,尔后又有另一名亲兵为他端来了水盆,伺候他洗脸。
一边洗着脸,袁尚一边向亲兵问道:“可有曹军动向?”
“启禀公子!”抱拳立于一旁,亲兵对袁尚说道:“曹军好似依然在前方扎营,并没有拔寨的意图!”
得知曹军没有拔营的意思,袁尚愣了一下,眉头紧紧蹙起,心内犯起了嘀咕。
连续追击了两天,每天早上曹军拔营都要比他们早些,今日却是怎了?
“传令下去,即刻向曹军进攻,战饭待到战后再吃!”曹军止住了前进,袁尚略一思忖,便向亲兵吩咐了一句。
亲兵应了一声正要离去,他连忙又将亲兵唤住说道:“另外着人前去知会长公子,请他领军一同出击!”
“诺!”抱拳领了袁尚的命令,亲兵转身离去。
正要埋锅造饭的袁军将士们,得了即刻出兵的消息,一个个都是满心的不爽快。
整夜没有进食,到了早间,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袁尚却下令即刻向曹军进攻,也难免将士们情绪上会有些波动。
饥肠辘辘的袁军将士们虽说心内不爽快,可命令已经下了,他们也是不敢违拗,纷纷在各自的将军指挥下,列起了队伍。
没有吃早饭的袁军将士们,才把队形整起,袁尚就翻身上了战马,朝着曹军营地所在的方向一指,高声喊道:“击破曹军,本公子定当犒赏三军!”
肚子瘪瘪的袁军将士们,原本是半点战意也无,听了袁尚这句犒赏三军,一个个又如同死了半截突然活过来一般,潮水似得涌向了曹军驻扎的方向。
袁尚大军发起进攻的同时,袁谭的军队也迅速的朝着曹军的军营靠拢。
两支军队,就好似两条洪流,卷向了曹军的营地。
曹军驻扎的地方,离袁军不过三四里之遥,没用多久,两支大军就已经远远的看见了他们的营帐。
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奇怪的是,曹军的营帐一片宁静,他们已经冲到了很近的地方,曹军却是没有半点出营迎敌的意思。
冲锋在最前面的袁军工件时,一边奔跑,一边将箭矢搭在弓弦上,朝着曹军的军营射出了一蓬蓬羽箭。
飞上半空的羽箭,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入了曹军的军营中。
许多羽箭射中了军营内的帐篷,直接透过布幔穿了进去,可曹军的军营,依然是一片宁静,根本没有半个人出来迎敌。
领着大军最先冲进曹军军营的袁尚,很快就发现事情好似有些不对,连忙兜住战马,向四周环顾着。
跟在他身后冲入军营的袁军将士,目光也都是在四周游走,警觉的张望着,生怕曹军突然从侧旁杀了出来。
“曹军没有带走辎重!”就在袁尚满心狐疑的时候,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喊,一个袁军兵士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那兵士跑了出来,向袁军将士们挥舞着手臂,兴奋的喊道:“军营内有好些粮草、军饷!”
听到那兵士的喊声,一群袁军立刻便涌了上去。
袁军将士们行军打仗,日子却过的很是清苦,尤其在官渡之战以后,河北一带的财富,被曹军掠去不少,军中的饷钱已是大不如前。
得知曹军军营内有许多粮草、军饷,这些穷疯了的军旅汉子,哪里还能耐受的住,立刻便一窝蜂的涌向了发现钱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