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光景之后,洛阳城庞统府内。
坐在花亭之中,庞统扭头看着已经绿意盎然的花圃,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
自前来传达刘辩命令的卫士口中,他得知刘辩已是委任诸葛均为征南将军,不日便会有一支大军离开洛阳,直逼巴蜀。
巴蜀刘璋,占据着川中一带,中年陷入连年战争,刘璋却是隔岸观火,蜀中已是多年未有战事。
诸葛均来到洛阳之前,众人只顾及着中原战事,根本没有着眼川中。
刘辩做出进军川中的决定,庞统立时便明白过来,得了川中,便可以蜀地为跳板,转而东进。
无有长江天险,秦军一路向东,以江东军力,根本无法抗衡。
一统天下,或许关键就在巴蜀一战!
站了起来,走到花亭边缘,看着亭子外面的满园葱翠,丑陋的脸上,浮起了一片笑意。
数日之后,离刘辩封禅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远在黎阳的吕布,却在这时得到了庞统已经到达黎阳城外的消息。
得知庞统到了黎阳,吕布连忙引领颜良、文丑出了官府,在一队秦军的簇拥下,出城迎接。
吕布带出城的秦军人数不过只有数百人,护送庞统的卫兵,也只是一支数百人的队伍。
两支队伍相向而行,当吕布远远看见庞统的队伍时,抬起手臂,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温候,军师因何此时来到黎阳?”刚勒住战马,跟在吕布身后的颜良就满腹狐疑的问道:“莫非河北要有战事?”
心内有着同样的怀疑,吕布却并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眺望着朝他这边走来的一队秦军。
双方距离还有很远,虽说已是能够看到对方,所能看清的,也不过只是飘飘的战旗,至于战旗下的秦军将士,却是看不真切。
吕布没有吭声,颜良晓得他定然也是没闹明白庞统因何来到黎阳,于是便不再多问,骑在马背上,伸长了颈子,朝护送庞统的队伍望去。
领着队伍出城迎接庞统的吕布没吭声,文丑却是耐不住性子,对吕布说道:“殿下即将登基,此时洛阳紧缺人手,军师来到黎阳,必定有更为紧要的事情……”
“还有甚事,会比殿下登基更为紧要?”文丑尚未把话说完,吕布就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军师来此,或许真是河北将有战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吕布心内也是不十分确定。
河北袁氏,如今早就没了多少力量,袁熙虽是接管了河北,可他麾下兵马,却都只是秦军之中并无多少战力的乌衣军。
莫说乌衣军对刘辩也是有着绝对的忠诚,即便袁熙能够完全掌控他们,凭着他们那么点人数和战斗力,秦军主力只须用五六日,便可将整个河北平定。
袁熙并不愚蠢,袁谭、袁尚被完全架空,就算他们有心反叛大秦,也是没有那个力量。
吕布着实是想不明白,庞统来到河北,究竟要做些什么!
心内疑惑,吕布却并不焦急,对面走过来的队伍已是越来越近,用不多会,他便能晓得答案。
庞统的到来,必定会带来战斗。
区别不过是同什么人战斗,在何处战斗而已!
骑着战马,庞统在一队卫士的簇拥下来到了吕布近前。
俩人之间尚有三四十步,庞统脸上就漾满了笑容。
由于他相貌丑陋,笑起来脸上肌肉扭曲的牵扯着,要比平时更显丑陋几分。
见庞统远远朝他发笑,吕布双腿朝着马腹上一夹,策马迎了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数百秦军并没有动,只是保持着队列,等候着吕布折返,颜良、文丑二人,则是紧紧跟随在他的马后,向着庞统奔了过去。
“温候!”抱起双拳,朝策马迎上来的吕布拱了拱,庞统说道:“许多时日未见,温候可还安好?”
“承蒙军师挂念,末将甚好!”抱拳给庞统回了一礼,吕布说道:“殿下不日便要登基,洛阳正是紧缺人手,军师因何来到河北?”
“殿下登基,温候欲以何物作为献礼?”微微笑着,庞统并未直接回答吕布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被庞统一问,吕布愣了愣,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殿下向来反对奢华,送礼一事,倒是真个难到了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