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将这话听得真切,只是眼睛却是复杂地望向林晧然。
虽然她在很早之前,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似好人。只是随着这些年的接触,不说施政方面的方针,这雷州府、广州府和顺天府的改变却是尽收她的眼底。
或许这个男人有着很多的弯弯肠子,或许人品不是很好,但确实是一个能得的好官。
林晧然自是不会将王稚登这个玩笑话当真,却是轻呷一口茶水,显得苦涩地说道:“我此次确实不够狠!如果我真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小人,那就应该不计后果地乘机除掉徐阶,而不是害怕所谓的名声,不能够瞻前顾后!”
“东翁早前没有直接对徐阶动手,那是您所谋甚大!”王稚登却是知道林晧然的选择是最正确的,显得意有所指地说道。
林晧然不愿意讨论他的野心,却是选择换一个话题道:“王先生,西边的战况可有最新进展?”
“石州城的韩星已经发来急件,恐怕是快顶不住了,希望……哎!”王稚登面对着这个事情,当即如丧考妣地道。
林晧然却是心如明境,望着手中的茶水淡淡地道:“战事原本就没有百分百,但我相信此次……能胜!”
在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却是表达出强大的自信,似乎这场战争尽有掌握之中般。
阿丽注意到林晧然的神色,虽然一直陪伴在林晧然的身侧,但亦是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自信。
“为何?”王稚登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询问道。
林晧然将茶盏放后,朝着吕梁山的方向说道:“因为你现在对这条路都一直怀疑,所以这样才能……出奇制胜!”
得益于后代的教育,令到他对很多东西总是能够很轻松地融会贯通。虽然他没有系统地学习兵法,但打仗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以强打弱和出奇制胜。
与此同时,石州城门告破,蒙古大军如潮涌进东门。
“杀进去,将汉人通通杀光!”
青台吉负责指挥着围攻石州城的部下,这时看到东城门终于被他们的攻城锤打破,亦是脸色疯狂地下令道。
很多蒙古骑兵都是等待着这个时刻般,当清理出一条通道,他们当即策马冲了进去,只是突然间却傻眼了。
他们本以为东门并没有瓮城,这是最容易突破的方向。只是他们此刻才发现,西门并不是没有瓮城,而是瓮城在城内。
正是如此,当他们从城洞中冲出来的时候,前面并不是笔直的青砖街道,而是瓮城的城墙,而他们毅然成为了瓮中之鳖。
噗!噗!噗!
埋伏在瓮城上的的弓箭手齐放,一支支箭刺入蒙古骑兵的血肉之躯中,当即是鲜血飞溅,一个个蒙古骑兵摔落到下去。
冲进来的一百多号蒙古骑兵很快就损失过半,只是他们亦是骁勇,在马背上进行回击,双方互有死伤。
青台吉是一个年老的部落人,从小便跟随俺答东征西战,此时在亲卫的掩饰下稳住了阵脚,却是当机立断地下令道:“用攻城锤再攻!”
这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这里仍然有一座瓮城,但这攻下瓮城要远比攻城墙容易,故而他们并不打算放弃,而是将目光落在那个脆弱的瓮城城门上。
“怎么办?”面对着如潮水般涌进来的蒙古骑兵,城门的守将反倒开始慌了,显得担忧地望向韩星道。
经过这么多日的损耗,不说守城物资消耗严重,而且兵员亦是大大地减少。
韩星的牙齿紧咬,却是果断地下令道:“继续增员,咱们便跟他们耗在这里!”
石州卫的人数并不多,虽然有一些骑兵前来补充,但终究还是远远不够。战事打到现在,他们亦是伤亡惨重,都是在苦苦地支撑着。
“哈哈……他们快不行了,咱们继续攻!”青台吉的经验老道,看着城头的兵力越来越少,却是故意猖狂地大笑道。
砰!
攻城锤再度重重地撞在瓮城的城门上,这瓮城的城门远逊于正城门的硬度,上面当即出现了龟裂纹条,而整个门亦是向后倾斜。
“杀啊!”
眼看着瓮城门要告破,一阵惊天动地般的骂杀声从城外传来。
青台吉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心知这座石州城已然是他囊中之物。虽然他要分一些物资给援军,只是他才是这里的主力,却是能够吃到最大的一口。
“青台吉,不好了!”一个骑兵突然闯了进来,正要向瓮城中的青台吉进行汇报,只是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杀啊!”
外面的喊杀声震天,只是他们并不是蒙古的援军,而是一支由明军组成的援军,而旗帜毅然飘着“戚”字。
这一支军队仿佛从天而降般,显得如狼似虎般扑向了蒙古骑兵,而为首正在斩杀蒙古骑兵的毅然是蓟州总兵戚继光。
“这……这怎么可能,这支军队从哪来的?”在看到身后这支明军出现的时间,青台吉宛如见鬼般地瞪直眼睛喃喃地道。
大汗率领亲卫北上,很轻易地将明朝的援军阻在大武镇。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一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援军不仅胜利地来到了石州城,更是从他们背后掩杀而来,简直是给他致命的一击。
噗!噗!噗!
以戚家军为首的蓟州军刀锋所向,处处鲜血飞溅而起,很快便是染红了这里,更是将近一千的蒙古骑兵赶出了瓮城。
蒙古骑兵原本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只是戚家军的出现过于意外,而他们多日所困于粮草和攻城影响到他们的战力。
现在的戚家军正以最舒服的打法,组建着一支战车型以半圆形缓缓地推进,正是从背后疯狂地斩杀着这支宛如强弩之末的蒙古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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