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彪形大漢需要老山參不假、藥店裡有老山參也是事實、彪形大漢拿來的黃金也沒問題,唯一的變數就是掌櫃的念心,開店的,要麼口才了得,要麼眼力超羣,這掌櫃佔了二樣,他一眼就看出彪形大漢是一個外鄉人,還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外鄉人,很有可能還是逃兵,於是,在貪念的驅使下,決定用假老山參騙那錠黃金,反正縣衙裡的曹捕頭,是自己的一個遠房表親,有什麼事肯定向着自己,自己逢年過節那孝敬可沒落下。
只要那人一踏出門口,這事就成了,到時就是發現問題,也可誣衊他把從偷樑換柱,一下子賺了近百兩,那掌櫃心情大好,拍拍阿發的肩膀說:“不錯,挺機靈的,這個月你的月錢翻倍。”
“謝掌櫃的,謝掌櫃的。”阿發連忙討好地說:“掌櫃的,這茶淡了,我替你拿新茶葉。”
“嗯,去吧。”
.........
做生意,無論是誠信經營還是爾虞我詐,講求的就是一個利字,有人喜歡細水長流,也有人希望一夜暴富,不管怎麼說也好,交易是店家日常的一部分,每天交易那麼多,縣衙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派人監視着,衙門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人手,這幾天,縣衙裡的上上下下那是忙得昏天黑地。
一年的徵稅工作一下子全壓在一起,能不忙嗎?
陸皓山在縣城轉了一圈,待到天快黑了,這才施施然回到縣衙,一回到縣衙,就看到那戶房亮着蠟燭,不時還聽到周大源訓斥的聲音,聽聲音是在催手下人動作快一點,不要耽誤了徵稅工作,儘快把帳目弄出來。
“怎麼這麼麻煩的,這稅不是年年收的嗎?”陸皓山有些不解地說。
“大人”牛寶小聲地說:“一年到頭,不僅地田有變,各家各戶的人丁也可能有變,這些需要一一覈實,對了,即使田地和人丁沒有問題,那麼田的等級問題,那稅率也不同的,那些老百姓心都精着,要是收多了,他們可是要大鬧的。”
原來是這樣,陸皓山點點頭,古代沒有電腦,很多東西都要靠人手去統計,效率自然不高。
陸皓山點點頭,也不再說話,徑直去飯堂用餐,那陳姿死後,陸皓山有些天沒有吃家常便飯了,也不用衙役送到自己所住的後院單獨吃,而是去食堂吃,這樣一來,可以多和衙門的人見面、聊天,順便籠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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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飯,劉金柱也打探消息回來了,陸皓山一邊泡澡一邊聽劉金柱彙報。
“山哥,聽曹虎說,最近江縣來了不少外地流民,不少人舉家攜口的,看來時勢不太平啊。”
“能太平就怪了,遼東戰力疲軟,大明連年失收,那稅一年比一年重,現在又要加徵遼餉,還不是在傷口上撤鹽嗎?再說暴民四起”陸皓山沒有意外地說:“流民來不要緊,不要在我江油鬧事就行了。”
劉金柱點點頭,有點感觸地說:“那是,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但凡有一條活路,誰想離鄉別井呢。”
“好了,別感慨了,現在還餓不着你,有空盯着那些流民,不要讓他們弄出什麼亂子,對了,順便打探一下,其中有什麼人才沒有,現在我們正是用人之際,得要點人才幫忙,雖說現在江油縣衙一團和氣,但我們畢竟是外來人,也不能什麼都依靠他們。”不知爲什麼,陸皓山眼前浮現那個彪形大漢的身影,心中一動,馬上吩咐道。
“是,山哥,我知道了。”
陸皓山怕那些流民鬧事,沒想到這麼快就變成現實,當晚陸皓山睡得正酣,突然被劇烈的敲鑼聲吵醒:“快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
“快來人啊,出人命了。”
“快來啊,噹噹噹”
震天的敲鑼聲和淒厲的叫聲在江油縣城的夜空中迴盪,陸皓山披上一件大衣起牀看看怎麼一回事,起牀後叫住一個書辦一問才知道,原來有流民趁着夜色在城裡的百源藥店行兇,殺人放火,剛好被告敲更的更夫看到,曹虎已帶捕快班去緝兇了。
陸皓山聞言不由一陣氣結:真是怕那樣就來哪樣,這些流民,都跑到自己的地盤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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