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油雖說地位偏僻,但縣中也有不少大商巨賈,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都是鄉里鄉親,向他們借貸一二,暫且渡過難關,待到夏糧收割時再還上,豈不是兩全其美?找他們比找本官實在多了,對吧?”陸皓山一臉“不解”地問道。
“他們?”趙旺的語氣帶有一些不屑,不過他爲人持重,沒說得罪人的話,只是有些無奈地說:“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一到災年,那些地主老財就格外活躍,因爲這是一個他們發財的大好時機,花很少的錢就可以做到很多的事,就是借貸,那利息也比平日苛刻很多,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爲了一條生路,被告迫接受也許一輩子都不能脫身的契約,遠親不如近鄰還話沒有錯,但是也得看看近鄰是什麼人才行。
趙旺說話的時候,滿腔的怨氣,這話也引起圍觀的百姓的共鳴,也紛紛搖頭,眼裡都有一些怒色。
陸皓山哪裡不知道這些情況,其實這是故意說出來,用那些地主老財的無情與貪婪突顯自己的偉大與高尚,這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看到那些百姓一臉唾棄的樣子,陸皓山知道,計劃已經成功了一步。
不錯,動作很到位,表情也無可挑剔,陸皓山暗自想道:放在後世,估計吃演藝圈這碗飯也餓不死。
“此事有點難辦,縣衙也是困難啊。”陸皓山有些爲難地說。
有點難辦並不是不能辦,在場的三個都是人精,一聽到縣令大人沒有把話說死,一個個臉上出現欣喜之色,趙旺馬上說:“求大人體恤,只要大人能助江油百姓渡過這次難關,我們將永記大人的恩典,起生祠爲大人祈福。”
“請大人爲江油的百姓作主。”趙旺說完,又向陸皓山磕頭,在場的人也大聲跟着請求,不少百姓跟着跪下,一時間縣衙門口跪下了黑壓壓的一片。
陸皓山連忙說:“立生祠那是捧殺本官也,萬萬使不得,諸位請起,本官何德何能,這鄉親父老這般看得重,實在受不起,有事我們從長計議,先起來再說。”一邊說一邊去扶最爲年長的趙旺。
“大人不答就,小老的老臉都不要,賴着不起了。”趙旺大聲地說。
”大人不答應,我們也不起了。”衆人跟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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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好吧,本官應了就是,你們起來說話。”際皓山佯裝一咬牙,應了下來。
一聽到縣令大人同意想辦法了,衆人這才一邊對縣令大人歌頌,一邊站起來,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張德來小心地問:“不知大人有何良策,可以應付這次危機。”
“本官寫信向上官陳情,如實向他們稟明江油百姓的難處,請他們減免江油的稅賦,最少也要多一些時間籌措。”陸皓山一臉從容地說。
“大人”陳賢有些擔心地說:“去年各地大早,聽說有些地方易子相食,可是朝廷也僅免了二成的稅賦,只怕,只怕就是如實陳說,也於事無補。”
陸皓山點點頭說:“這只是一種方法,其實那徵稅令一下,本官就食寢難安,天天搜索枯腸,最近總算有些眉目,不然也愧對鄉親交老的厚望了。”
“請大人不吝指教。”張德來打破沙鍋問到底,生怕這個陸縣令用拖字訣。
“由官府出面做保,向有錢糧的鄉紳籌借錢銀先行墊上,待夏糧收割時再還上即可。”
陳賢搖搖頭說:“利字當頭,就是官府出面,只怕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答應,就是礙於面子,也不會真心相助,多是應付了事。”
陸皓山面色一肅,一臉正色地說:“那就得用最後一招,用官田作抵押,從有能力的鄉紳地主裡籌措錢糧,先替江油的百姓墊上一部分,多少也要減輕他們的負擔。”
衆人面色一凜:什麼,官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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