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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鄉徵稅,一去就是將近一個月,那不是遊山玩水,而是折騰,交通不便又要提心吊膽,一衆人都累得不輕,陸皓山也不吝嗇,一早就吩咐人好酒好肉奉上,迎賓樓廚子的手藝不錯,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從縣衙倉庫搬出陳釀的美酒也撲鼻香,一時間,酒肉飄香,一衆衙役看到口水都流了。
好在,縣令大人也沒有廢話,簡單說了幾句勉勵的話,然後讓衆人開動筷子,一衆衙役一起歡呼,開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起來。
那些衙役都是粗人,吃着喝着,都把袖子捲起來了,吆五喝六地吃喝起來,不過陸皓山坐的這桌,吃相都比較文雅,能和縣令坐在一起,也就是主簿和六房司吏有這個資格,這一桌,可以說是江油縣最有權勢的人都聚在一起了。
酒過三巡,味過五番,陸皓山突然問道:“張主簿,你是負責稅賦,現在稅銀收了上來,依你的經驗,熔化鑄造成銀錠,需要多長時間。”
“回大人的話,依往日的經驗,大約需要三到五日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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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讓他們抓緊,早日落實,因收稅一事,縣衙已經積累了很多事務,把此事處理完,也是時候把重心放回縣衙的工作方面了。”
張雲輝馬上領命道:“是,大人。”
陸皓山扭頭對曹虎說:“曹捕頭,給陳家的人帶個信,讓他們把行李細軟準備好,到時隨隊出發,對了,有問過他們想去哪裡落腳嗎?”
“聽說想去蘇杭一帶吧,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一旁的工房司吏唐子綽笑着說:“這陳家人一走,曹捕頭可就少了一個進項了,你真是捨得?”
陳貴一倒下,陳家沒了權力的蔭庇,以前欺行霸市、被魚肉的百姓就對他們虎視耽耽,更有不少人對他們手裡的大筆錢銀心懷不軌,有幾個仇家更是放言要收買人命,嚇得陳家的人出行找縣衙裡的衙役保護,放在以前,不但不需要銀子,那些衙役爲了討好陳貴還一個個還搶着去做,可陳貴一倒,那些衙役翻臉比翻書還快,張大手掌要好處,當然,手下收到好處,也要孝敬捕頭曹虎,光是收保費曹虎就撈了不少。
“天地良心啊”曹虎大聲說:“那些進項,曹某沒少請諸位聽戲、下館子吧,又沒吃獨食,還笑話我?”
衆人呵呵直笑,戶房司吏周大源馬上指證,曹虎那是大頭進小頭出,一個人獨肥云云,兩人就嚷嚷起來,陸皓山也不阻止,反而一個人在旁邊邊看邊樂,就當免費看戲了,一時間席間熱鬧非凡,笑聲不斷。
又說了一會,衆人開始天南地北的說了起來,說着說着,自然而然地把話題扯回到最近發生的大事,一是驚現白蓮教的蹤跡,二是這次徵稅引發的動亂。
張雲輝有些後怕地說:“與民奪利,有如虎口奪肉,這次我們能順利把稅收起來,與大人未雨綢繆分不開,如果不是大人放下身段,親自一家家拜訪,募得一大筆鉅款,又狠下心把官田作押,籌了這筆救命的銀子,只怕我們江油也要出大事呢。”
“可不是”一旁的曹虎接過話,有點慶幸地說:“我們江油還好,老百姓大部分是漢族人,像石泉縣那少數民族佔很大一部分,那些少數民族人,性子直,逼急了就拿起傢伙就和你幹,這不,收個稅還要到附近的衛所借兵鎮壓,聽說現在還沒有收齊呢,那些兵油子,說是鎮壓,手腳也不乾淨,看到值錢的就拿,簡直與盜匪無二。”
“這個鬧騰沒什麼,哪年徵稅沒可憐的人?哪年徵稅沒人鬧事?視事大事小罷了,也不叫奇聞,下官只是擔心,出現暴力抗稅事件,而白蓮教的餘孽也適逢其時地出現,這也太巧了吧?別的不怕,最怕就是他們在背後推動,這樣一來,只怕龍安府要出大事了。”
說話的是張雲輝,做官幾十年,可以說深諳官場的遊戲規則,在他看來,個別事件沒什麼可怕的,最怕的就是引發羣體事件。
一提到白蓮教,衆人臉色馬上變得不自然起來,只有陸皓山還是一臉淡定,輕輕把玩着手裡的杯子,對他來說,這本爲就是自己策劃的一場鬧劇,所謂的白蓮教,根本就是子烏虛有的事情,別人擔驚受怕,陸皓山卻是心中老定,落入別人眼中,則成了沉穩的表現,心中對陸皓山也就更爲佩服。
負責治安的曹虎馬上說:“大人放心,小人一早就安排人手巡查,也知會各地鄉勇和里正,一有陌生的可疑人馬上採取行動,絕不給那白蓮教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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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覺得不夠穩妥,曹虎繼續說道:“不過江油那麼大,那些鄉勇不堪重任,而捕快只有區區幾十人,在人手方面,那是捉襟見肘,此事還需要大人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