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山說時候一本正經,可是嘴邊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李念不以爲然地說:“不沾泥最先暴動,可是在陝西那麼多路反賊中,只算能一箇中等角色,機敏有餘,膽略不足,看以大方,實際沒有容人之量,自私自利,不足成氣候,就是在陝西也不是朝廷的重點打擊對象,此人的成就也就是這樣了,至於二個多月沒有剿滅,那不過是韓文登和郭峰鬥法的結果。”
頓了一下,李念繼續說:“韓文登是軍人老人,一直掌管練兵,現在川軍中將領多是他的親信,這次病休,明顯是給郭峰下套,那些將領一個個陽奉陰違,沒人把他放在眼內,士兵們出工不出力,就是十萬大軍也沒用,再說,大人在不沾泥身邊還放了一枚重要的棋子,四川四面的高中間低,只要守住了出口,那不沾泥就是甕中之鱉,以韓文登的城府,說不定也在不泥泥身邊安插了細作,不沾泥的人是多,不過人員複雜,要想安插細作,那太簡單了。”
李念有些輕蔑地說:“老百姓就是老百姓,就是披上鎧甲,拿上火槍,他們還是老百姓,哪能和軍隊相比,此役,不沾泥必敗,四川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陸皓山點點頭說:“李先生所言甚是,韓文登新管上任,爲了坐穩他的位置,爲了在皇上和百官面前露臉,肯定會以最快速度鎮壓這次暴動,本官想,不出三天的,肯定會有動靜。”
“現在糾察隊的訓練已有初成,糧草等也一早完備,就等這新任指揮使那股東風”李念笑着說:“應該是一股好風,送東翁直上青雲。”
“盡了人事,聽天命吧”陸皓山壓低聲音說:“李先生,那不沾泥留在衙門的暗樁,還有留在江油的人,有什麼動靜沒有?”
劉金柱雖說攜着火槍失蹤,陸皓山以家醜不外揚方式,對外宣稱劉金柱回老家探親,對內進行了一次所謂的清查,那名不沾泥的暗樁“僥倖”躲過了清查,繼續留在縣衙,陸皓山對不沾泥留在江油的巢穴,也一直沒有動,任由他折騰,只要東西留在江油,那就是自己的。
一說起不沾泥留在江油的暗樁和巢穴,李念就樂了,嘿嘿一笑,一臉狡黠地說:“那個暗樁,學生給他製造了不少機會,立了幾個小功,再說他不惜錢銀進貢,現在升到隊長一職,根據線人回報,他說話辦事儼然有代取劉捕頭的角色,不沾泥好像也感受到時局不對,一直暗暗派人把搶到的東西偷偷運回來,運回的東西甚至有兵器,估計是準備後着,那怕被打敗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特別攻陷平武后,我們的人發現他們運了幾車金錢財貨回來。”
“哈哈哈......”陸皓山忍不住哈哈大笑,第一次發現原來不沾泥還是挺可愛。
最近一直只出不進,那點銀子已經所剩不多,要是沒點進帳,陸皓山都想讓手下蒙臉趁亂去搶劫了,也就是看着不沾泥像個“運輸大隊長”不斷從運東西回來纔不動他,岳父大人趙餘慶一下子贊助了陸皓山三萬兩白銀和一批糧草,而趙軍早早就走在收春茶中的路上,準備爲第二次茶馬交易作準備,陸皓山這才安心一點。
沒錢沒糧還想養兵,那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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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你要看緊了,那些東西,許進不許出,只要在江油境內,任由他們折騰,此外,通知糾察隊,隨時作好出徵的準備。”陸皓山一臉正色地說。
李念一恭恭敬敬地說:“學生領命。”
陸皓山猜得沒錯,僅僅過了二天,就接到了兩份告示,一份是由四川承宣佈政使柳寅東發出《赦罪令》和都指揮使韓文登發出的《動員令》,赦罪令上說,百姓是受到妖人矇蔽,或是被迫加入隊伍的,只要在六月之前返回原籍,既往不究,而返回原籍的百姓,沿途官府派人護送,不得爲難,超過六月還沒有返回者,一切按叛亂者處理。
而動員令是代都指揮使韓文登所發,上次號召四川軍民保護自己的土地、保護自己的財產,全部動員起來,剿滅反賊不沾泥,只要在剿匪過程中立了功的,所有人都論功行賞,賞金、賞銀、賞官職,上面還列明,非官軍獲得得不沾泥人頭者,封千戶,賞千金、獵得紫金龍和雙翅虎人頭者,封百戶口賞百金,此刻還有很多賞賜。
光是看到都讓人熱血沸騰。
“砰”的一聲,陸皓山一拳擊在案面上,興奮地說:“太好了,機會終於來了。”
李念拿出一封信,一臉微笑地說:“東翁,這裡還有一封信,是代都指揮使給給你的親筆信。”
韓文登的親筆信?
陸皓山一下子搶過信,一字一句地仔細讀了起來,讀完後把信一收,一臉興奮地說:“李先生,我們的東風來了。”
信裡只有聊聊數言,意思是讓陸皓山積極響應,作一個表率,而韓文登還在信中暗示,很看好陸皓山,在適當的時候,會給他製造一些方便云云。
由文轉武,陸皓山終於看到了一縷曙光........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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