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說,只要掛一個七品縣令的頭銜告老還鄉,那足夠光宗耀祖。
陸皓山坐在偏廳裡,一邊和張雲輝聊天一邊喝茶,沒多久戶房司吏周大源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把一張地契奉在陸皓山面前說:“大人,地契已經準備好,只要大官一蓋上官印,即可生效。”
“嗯,放在這裡,有勞你了。”陸皓山一臉和藹地說。
“不敢,這是小人應份的。”周大源連忙謙恭地說道。
張雲輝偏頭看了一下,很快就拉長臉了:“周司吏,這是怎麼一回事?那牛欄山本來就是坡地,還是不宜耕種的山地,依現在的價值,最多也就三兩一畝,現在你竟然高達四兩一畝賣給大人,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你就是這樣對侍大人的?”
周大源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張大人,這事真不怨小的,小的原把這地評爲下下等,以荒廢地的標準一兩一畝賣給大人,可是大人說怕有人說他以權謀私,堅持以四兩一畝的價格買下,小的勸了幾次也沒有,這個,小的也爲難啊。”
看到張雲輝那疑惑的目光,陸皓山笑着點點頭說:“沒錯,這的確是本官要求,與周司吏的無關,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免得壞了名譽。”
人走了,不過牛欄山的營地陸皓山沒打算拆毀,爲了預防萬一,乾脆把整塊地買下來,到時怎麼折騰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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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高義,江油有大人的這樣的父母官,真是三生有幸。”張雲輝一臉感觸地說。
陸皓山笑了笑,查看了一下地契沒問題,拿起官印按了一點印泥,然後用力往紙上一按,一個清晰印章就留在紙上了,蓋完大印,陸皓山長長呼了一口氣,笑着說:“好了,這是本官的最後一道政令,一會就把大印交與張縣丞,不對,是張縣令纔對。”
“不對,還有一道政令請大人批審了再移交。”張雲輝突然一臉正色地說。
“還有什麼要審的?”
張雲輝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一本帳簿遞到陸皓山面前說:“大人,這是我們縣衙屬下店鋪今年的紅利,衙門上下都說現在手很緊,先把今年的分紅分了,還望大人批准。”
“這......”
“大人,還是批吧,這是大夥的一番心意。”周大源也在一旁勸說道。
很明顯,衆人是想在陸皓山離任前,讓他拿走屬於他的一份,陸皓山突然有一絲感動,要是以住,這些被百姓稱爲吸血螞蟥的胥吏,一個個都是見錢眼開的主,少拿一點好處那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命,現在倒好,主動讓出一部分利益,只能說罕見。
也許,這就是將心比心吧。
“好,那就先分了吧。”陸皓山爽快地應道。
三人相望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那帳目早就做好了,當晚陸皓山就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分紅,也就在當天,陸皓山和張雲輝完成了官印交接儀式,正式卸下江油縣令一職,計劃明天就走馬上任,到利州衛的文衝千戶所擔任千戶長一職。
“聽說了嗎,縣令大人離開江油,到廣元上任了。”
“不會吧,誰說的?”
“真的,我個侄子在縣衙做雜役,他看到縣令大人讓下人把行李細軟都打包,估計一會就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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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縣令大要走了,不行,我們要送送縣官大老爺。”
“老張,還在幹什麼活,快,鋤頭扔了,陸青天要走了,我們不得送他一程?”
陸皓山要離開江油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江油的百姓都知道了,商人關上店門、農民扔下鋤頭,老百姓們扶老攜幼齊出動,衆人不約而同地聚在江油城外的長亭外,靜靜地等候着,人越來越多,長亭站滿好了,就沿官道兩旁排開,一直排下去,站在前面看,好像一眼望不到頭一樣。
老百姓的心裡有一杆稱,做得好不好心裡有數,現在最值得尊敬縣令大人要離走,他們自發來送別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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