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實在太懂事了,董劍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陸千戶,這麼會做人,難怪自家大舅這麼看好他,果然是好部下。
一邊是冒着生命危險,在外面東奔西跑,一邊在在城中享樂,坐享其成,董劍想也不想就選擇了後者,他自我安慰自己,從重重包圍下衝出來,部下都差不多死光了,自己不負點傷不好看,負點傷,更能增加一點悲情的色彩。
對,就是這樣。
董劍思如電轉,很快就拿好了主意,聞言點點頭說:“那好,一切有勞陸老弟,我這就去汾州城養傷,那剩下的事就交給陸老弟善後了。”
“稍等”陸皓山說完轉身走了,留下一臉的錯愕董劍。
就在董劍擔心陸皓山反悔時,沒想到陸皓山帶着一包東西回來,把東西雙手呈給董劍,董劍一打開,只見裡面全是金銀珠寶,還有一些銀票,不由吃驚地說:“這,陸老弟,這是什麼意思?”
陸皓山笑着說:“董大哥,你們走得匆忙,估計沒帶多少盤纏,那汾州城的人,可是認錢不認人,要休養,還要看郎中、抓藥,底下的兄弟也得吃飯,這點錢先拿去應付着,到時有繳獲,再給董大哥送去。”
對啊,差點忘了,這大半夜倉促逃跑,哪裡還顧得那些身外之物,此時一行人可以說身無分文,若是這樣跑到汾州城,說不定在城內就得討飯,堂堂一個衛指揮使要討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死?
董劍一下子感動了,拉着陸皓山的手連叫好兄弟,說了一大堆苟富貴不相忘、日後好好報答的話,然後很大方地說:“陸老弟,你在外面不安全,這樣吧,我把這親衛和剩下的人都交給你的全權指揮,怎麼樣?”
陸皓山大方,董劍覺得自己也不能太小氣,進了汾州,安全有了保障,有錢就行了,不用需要這麼多手下,乾脆留給陸皓山指揮,反正他立的功大部分都歸自己。
做這麼多,就是想擺脫這個紈絝子弟,把他“勸”進汾州城時“指揮”,陸皓山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若是人多一點還可以,可是一減去韓文登的親衛和董劍的私兵,幾十號人作用不大,而那些親衛一個個都牛氣沖天,戰場上不一定聽自己指揮,留在軍中弊大於利,陸皓山哪裡肯要。
這些人剛打了敗仗,士氣低落,說不定還會把這種消沉的鬥志傳染給自己人。
於是,陸皓山以董劍身邊需要有人保護,另外還要傳遞情報命令、負責後勤爲由勸說董劍把那些人留下,董劍一想也對,自己雖說“養傷”,不過有時還要做些事來刷存在感,再說這些人有地方官府養,不用自己出錢,剛纔收下陸皓山那筆錢,那是爲了享樂用,當地官府供糧草就不錯了,要去逛青樓喝花酒,靠的還是這些黃白之物。
兩人約定聯絡方式後又寒暄了一會就分道揚鑣:董劍率着殘部進汾州城“養傷”,而陸皓山繼續執行朝廷的命令剿匪,各有所得,可以說刀切豆腐二面光,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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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董劍等一衆人走後,衆人都鬆了一口氣,他一走,陸皓山就推到前面,可以安心殺賊攢軍功,也不害怕這位紈絝子弟亂揮指、枉送自己手下將士的性命,也不怕他把自己當成炮灰,總之一句話:那傢伙就是瘟神,他走了,大夥都有好日子過。
“哼,一點傷都沒有,還養個屁傷,他跑了,那些兄弟的屍骨還沒有寒呢,也沒聽到他有什麼表示,果然是薄情寡義。”趙功常一臉不爽地說。
軍人戰死沙場,馬甲裹屍也算死得其所,但是那些手下還在暴屍荒野沒人收拾,不能把他們的屍體運回故土,也應讓他們入土爲安,免得成爲野獸的腹中食,可是董劍屁都不放一個,自顧進城享樂,那良心真是讓狗給啃了。
孫熊在一旁躍躍欲試道:“大人,我們快追上去,說不定還可以給兄弟們報仇。”
“沒用”有流寇經驗的李定國搖搖頭說:“他們的習慣我最清楚,爲了怕官兵圍堵,每幹一件大事就會快速轉移,等到我們趕到孝義,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陸皓山擺擺手說:“好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回孝義走一趟,不能讓我們四川的勇士曝屍荒野。”
衆人面色一肅,齊聲說:“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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