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糧食被這樣糟蹋,他們都覺提掀心,不少人都哭了,一邊哭一邊撿着來之不易的糧食。
這些糧食是他們種出來的,但是糧食不受他們支配,就像他們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自行主宰一樣,他們用雙手和汗水創造了財富,可惜他們卻不能享用這些財富。
現實是殘酷的,殘酷得讓人無法面對,就是衆人手忙腳亂想搶救數量並不多的米糧時,不遠處突然聽到“砰”“砰砰”“砰砰砰”火槍聲,那聲音之密好像過年的鞭炮一樣,伴隨着火槍聲的就大片的慘叫聲,還有馬匹的嘶叫聲。
老回回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自己手裡僅有八十多支七眼銃,其中有十多次是壞了的,最近一直缺少彈藥,很少擊發了,再說那些火槍只是分發給自己的貼身待衛,現在聽到的火槍,肯定是官兵的,這些是什麼人?這麼多騎兵,還有火槍?
難道朝廷的火槍隊來了?
不到半刻鐘,一個傳令兵騎着馬飛快趕過來,那馬好像受了槍傷,跑得一拐一拐的,看起來讓人提心吊膽,離老回回還有七八丈時一下子摔翻在地,那個騎馬的傳令兵非常着急,連滾帶爬地衝過來,大聲說:“首領,不好了,龍營的兄弟中了官兵的埋伏,死傷慘重,那官兵的火槍的火力很猛,虎營的兄弟傷亡也很大,二當家讓小的通知首領加速轉移,他們,他們快扛不住了。”
就是不用發問,老回回已經知道抵不住了,在傳令兵說話間,那火槍沒有停止過,密集得好像炒豆子一般,不絕於耳,應是採用三段式不間斷擊發,聽槍聲少說也有幾百杆火槍。
天啊,這火力自己手下那些烏合之衆能抵抗?這不,都聽到逃亡的聲音,往虎營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個手下像丟了魂一樣拼命往自己這裡逃,而穿着鎧甲的官兵在後面追殺,一邊追一邊射擊,箭矢鐵丸齊發。
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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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官兵這次策劃是一個很成功的策劃,不僅燒了自己的糧草,還伏擊了自己最精銳的龍營,一瞬間,老回回的心都涼了:官兵不僅足夠精銳,而對方主將也非常難纏。
有一個這樣的對手,就是吃也吃不安,睡也睡不好。
“快,往西北方向跑,把那些沒用的傢什都給我扔了,豹營改爲後營負責殿後”老回回一臉冷酷地說:“督戰隊從後在協助,有怯戰的,格殺勿論。”
官軍來勢洶洶,有騎兵還有這麼多火槍,最受倚重的龍營也受到伏擊,老回回沒有拿所有兵力和官軍死磕的勇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沒了還可以招,要是一點家底都折騰沒了,沒了“種子”,以後很難翻身,甚至被人吞併。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只要鑽進了深山老林,就不怕官軍了。
要走,自然是拿炮灰在後面消耗官軍,爲自己和主力轉移爭取時間,留下督戰隊協助只是一個藉口,那是怕豹營的人不去抵抗官軍或還沒打就大規模逃亡,差不多就撤退,能不能逃走趕上大部,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些婦孺也有好處,因爲多是那些豹營炮灰的家屬,有這些婦孺在,他們不敢隨便逃亡、叛逃,必要時候,也可以讓他們當誘餌,在危急關頭來一個金蟬脫殼。
衆人早就想逃了,聽到老回回下令,一個個撒開腳就往山上鑽,生怕走慢一步就會被官兵砍頭一樣,不得不說,人面臨生死關頭,往往能暴發出驚人的潛力,小夥子快如旋風,老年人好像煥發了青春一般,跑起來不遜於年輕人,就是那些婦人,拖兒帶女身子也異常矯健.......
不到二刻鐘,幾千人就全部逃進了大山之中,等陸皓山趕到那火燒糧食的現場時,除了一地的屍體、幾個受了重傷在掙扎的人,就再沒有一個活人,剩下的,就是沒燃盡的火頭、受傷在地上嘶叫的馬匹、落在地的糧食、被丟棄的衣物、飾件、各種鍋碗瓢勺一類的傢什,跑得還真快。
“大人,我帶人去追。”李定國一臉戰意飛揚地說。
趙功常也請戰道:“大人,小人也願意把老回回的人頭給你帶回來。”
陸皓山擺擺手說:“算了,窮寇勿追,我們的目標已經達成,沒必要把他逼急了,就像釣魚,得多磨一下,要不然那魚線都得拉斷。”
按照計劃,燒掉糧草、再把老回回趕入難以補給的深山就達到目的,這是老回回能“順利”逃脫的原因,也是趙功常和李定國需要向陸皓山請戰的原因。
“是,大人。”衆人對陸皓山可以說言聽計從。
孫熊一臉好奇地說:“大人,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笨”陸皓山指了指四周,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看到沒有,這裡有糧食、有丟棄的財貨、有兵器、有散落的馬匹,看到都不會撿?簡直就是敗家,再說這些屍首,也是我們剿匪的功勳,把他們收拾一下,讓當地官府來清點,日後也好在我們的功勞簿上記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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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熊這才恍然大悟,大聲應了一聲,然後滿心歡喜和一衆兄弟去打掃戰場,收集戰利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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