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趙餘慶斷然否決道:“年輕人切勿玩物喪志,趁着年輕要好學上進,沒聽說嗎,色是刮骨的刀,再說你家中也有兩塊田,勤加耕種總會成功的,當然,也不是不讓你納妾,敏兒也不是善妒的人,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老小子,搞雙重標準呢,好在陸皓山也沒這方面的心思,看到一行人在千戶所的門口站了很久,連忙招呼衆人進去休息,還讓下人幫忙搬運行李,年二十九出現在這裡,趙餘慶自然準備陪女兒一起過年,這不,大箱小籠的,光是行李就用拉了三輛馬車之多,用趙餘慶的話來說,是拿點趙敏喜歡吃的東西。
在有錢人家眼裡,這“拿點”的手筆可不小,女婿喜升衛指揮使一職,趙餘慶心情大好之下,逢人就派賞錢,給可不是銅錢。而是沉甸甸的銀豆子,這一年趙氏一族在茶馬交易中大獲其利,趙餘慶也出手闊綽,讓一衆下人又多了一份厚賞,令陸皓山哭笑不得的是,自己也收到虎骨酒、鹿鞭之類。
趙敏拉着二孃、七娘去參觀千戶所,而陸皓山則是在大堂內陪老丈人說話,不外乎是詢問一下路上的情況、彼此最近的狀況,陸皓山的地位再一次提升,再加臨近過年。趙餘慶都是挑一些喜慶的話說,二人相處得很融洽。
“賢婿,你都是利州衛的指揮使了,怎麼還住在千戶所的?”趙餘慶突然開口問道。
“聖旨是臨過年才頒下來的,要安撫那些陣亡、受傷的士兵,也要交接很多工作,一時半刻也沒法搬家,再說前任衛指揮使走了,不過他有些家眷還住在衛所哪裡。總不能趕他們走吧,岳父大人你也知道,那董劍是都指揮使的妹夫,我能趕他嗎?這事也不急。我手上有皇上的聖旨,也不怕他耍花招。”
趙餘慶點點頭說:“沒錯,此事不急,免得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對了,前任上司調任,那程儀可不能少。多留些情面,日後也好走動。”
“程儀?”陸皓山有些不屑地說:“這個董劍手伸得夠長的,我不找他麻煩都不錯了,再送他銀子,只怕他受不起。”
“咦,賢婿,這話怎麼說?”
陸皓山先把下人屏退,沒有外人後,這才把在山西的事說出來,包括不能動利州衛的利益等等全說了出來,反正趙餘慶也不是外人,這些事讓他知道,說不定可以給自己一些有用的建議。
聽陸皓山說完,趙餘慶沉默了一會,突然一臉嚴肅地說:“賢婿,老夫問你一句,你到底要幹什麼?”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岳父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陸皓山心中一動,不過佯裝吃驚地說。
趙餘慶盯着陸皓山說:“在江油時老夫就覺得你不務正業,堂堂一個七品縣令,是一個文官,卻熱衷練兵,當時你的說法是亂世中要自保,當時也隱隱透露一絲擁兵自重的意思,不過當時老夫沒有深究,你也沒有詳細解釋,可是現在不同,董劍那樣的條件你都肯答應,其志肯定不會小,你對韓文登解釋是爲了保護茶馬交易。”
“呵呵,這話你騙外人還行,但是這些買賣都是老夫親手打理,沒人比我更清楚,除了收茶葉有點風險,可是從四川到烏思藏都司已經暢通無阻,大至紫天關守將、沙兒可萬戶長,小至路上典吏、巡檢等都被我們收買,雖說有危險,但是絕對不用養那麼多將士,養這麼多士兵,那是把銀子扔進無底洞,賢婿,你就跟我交個底,你到底要幹什麼?”
薑還是老的辣的啊,陸皓山本以爲趙餘慶是來看望女兒的,現在看來,他更想從自己嘴中探知答案,畢竟這件事牽涉太重,本以爲這老小子一直矇在鼓裡,沒想到他一直都是門兒清。
一不小心,九族都要受到牽連。
陸皓山沒有馬上回答,一邊把玩着手裡的茶盞,一邊饒有興趣地說:“小婿如果是安份守己,岳父大人怎麼做?小婿若是有想法,岳父大人又將何去何從?”
“若是安份守己,老夫沒話可說,自然是趁現在有能力,儘可能幫你走得更遠,若是心裡有想法”趙餘慶突然一臉正色地說:“對敏兒來說,你是他的全部,而對老夫來說,敏兒是我的全部,我們可以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正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若是你要造反,老夫少不得也要提刀上陣,替你衝鋒陷陣了。”
連造反的話也說出口了,這老小子也算是對自己推心置腹,陸皓山深受感動,心想這老小子雖說好色,不過也真有幾分擔當,換作其它人,估計一聽到造反就嚇得面青口脣白,可是趙餘慶說到後面,面上出現一種狠辣之色,膽識異於常人。
細想一下這個也很好理解,趙氏一族也就是靠茶馬交易發跡,走的還是私茶,這可在大明朝是重罪,一不小心就會惹火燒身,這可是隨時都會掉腦袋的事,可是趙餘慶說他一干就是十多年,這麼大的壓力下沒被逼瘋,還發了大財,那膽子絕對比普通人大。
也可以說他是亡命之徒,爲了錢,連命都拼上了,不過到了後期發家後,趙餘慶成了一個有修養的“亡命之徒”。
坐上利州衛指揮使一職,新式火槍在打造、招兵買馬也沒停過,就是滲透姚黃十三家的計劃也在執行中,陸皓山暗暗點點頭:也是時候跟趙餘慶攤牌了。
別人信不過,不過這老小子,絕對沒有問題。(未完待續。。)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