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柱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脣說:“你沒到大夥說的殺清令嗎?那清狗的腦袋值一百兩呢,你看那豬尾巴還有那臉面,一眼就知是清狗,宰了他們我們一人分一百兩,還可以進四川,你忘了,我們上次路過寧羌州時,遠遠就看到那幾堆閃閃發光的金銀財寶,反正這日子也看不到頭,拼了,這樣你也可以給你媳婦報仇,怎麼,有沒有這個膽子?”
一說到媳婦,楊虎的眼睛一下紅了,本來他有一個長得不錯的媳婦,兩人感情還不錯,沒想到清軍來了就把他媳婦給禍害了,等外出做幫工的楊虎回來,不堪受辱的媳婦已經懸樑自盡,聽到楊柱這樣說,咬緊牙關說:“有什麼不敢的,現在我是一個人飽全家不餓,早就想和這些畜生幹了,哥,你說怎麼辦,我全聽你的。”
楊柱用力拍了拍楊虎的肩膀,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兩人達成共識後往下望去,正好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兩個清兵發泄完,一刀狠狠地紮在那女子的心窩,竟然是殺人滅口。
在楊柱的示意下,二人悄無聲息地靠近,趁着兩個清兵收拾兵器時,“嗖嗖”兩箭,很快,兩個清兵先下倒下,看到清兵倒下,兩人扔下手上的硬弓,摸出柴刀就衝上去,照着兩個腦袋狠狠砍下去…….
幾天後,王屋山就有人親眼目睹,楊柱和楊虎兩兄弟身着光鮮站在城頭,笑得開了花,後來又有人傳回消息,二人獻了兩個滿清八旗兵的腦袋,兩人獲准進四川定居,每人賞一套宅子和一百兩白銀,兄弟二人用打賞的銀子開了一個小店,當起了掌櫃。
消息傳來,一下子不知引來多少人羨慕、妒忌,不少人把目光放在那些遊蕩的八旗兵身上,與此同時,寧羌州的城牆上,掛了兩個梳着金錢尾的腦袋。
真的就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像堤壩,蓄水的時候好端端的,一旦開了口子就一發不可收拾,本來就有仇,再說有大筆的賞金,一百兩,放在和平年代都是一筆鉅款,放在亂世更是一筆保命的財富,最重要一點,以首級作爲敲門磚,可以進入四川定居,還可以揚名立萬。
有名有利,誰不想幹?
一時間暴亂四起,衆人都把目光放在那些落單的八旗兵身上,身在漢中的多爾袞開始接到士兵的傷亡報告,開始時偶爾接到一二件,慢慢多了起來,甚至一個建制的士兵也受到襲擊,這讓他開始緊張起來,下令士兵外出需要報備、不能單獨外出,甚至出動蒙古八旗和漢八旗的士兵護送。
可這還不是頭,先是百姓襲擊,慢慢一些武俠人士、大家族也參與,後來就是蒙古八旗和漢八旗也有人受不了誘惑,也參與獵殺行動,最多時多爾袞一天接到死亡五百多旗民和旗兵傷亡的報告,以至很多八旗百姓猶如驚弓之鳥,就是睡覺都睡不好,給人一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不少撈得盤滿鉢滿的八旗兵有出關回家的打算。
中原的百姓動員了起來,像四川的豪門大族也不甘示弱,對他們來說,有利可圖就足夠了,那點賞金他們可以不放在眼內,但不代表官位和榮譽他們不看重,陸皓山除了賞金,還設立了官職、榮譽,多少滿清首級可以兌換,甚至在外包工程項目也用滿清的首級作一個標準,以至四川的豪門大族磨刀霍霍,派出“捕奴隊”專門獵取人頭,甚至有人暗中收購人頭,那價格比官方的還要高。
短短一個月,滿清傷亡人數直線上升,令以多爾袞爲首滿清貴族憤怒地是,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遇襲傷亡人數比入關在戰場死亡的還要高,而且死的全是旗人,連男女老幼都不放過,那一具具無頭的首級,讓八旗兵的士兵直線下降。
甚至有人找藉口離開中原,回到滿清八旗的發源地,建州老窩。
“齷齪,實在是齷齪,這些該死的川狗,不敢跟我們光明正大一戰,就會偷偷摸摸在後面搞小動作,竟然連婦孺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畜生,真是氣死本王了。”多爾袞一邊低吼一邊把手中那個青花茶壺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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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多爾袞最珍愛的那個小茶壺一下子摔得粉碎。
范文程臉色一白,連忙上前領罪道:“王爺,是小人的錯,沒有很好地阻止殺清令的傳播和擴散,請王爺責罰。”
“範先生請起”多爾袞倒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雖說在氣頭上,不過還是第一時間扶起范文程,一臉真誠地說:“此事若無範先生運籌,只怕效果更嚴重,先生不要自責,本王絕對責怪先生的意思。”
“謝王爺”范文程連忙謝道。
多爾袞咬着牙說:“四川欺人太甚,範先生,看來我們要提前發動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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