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情報後,半響,多爾袞把情報一折,面無表情地說:“川軍攻打大山,用火炮開路,形勢非常危急,平西將軍請求支援,諸位,有什麼高?”
偌大的府衙一下子靜了下來,誰也不敢出聲,生怕多爾袞派自己去執行任務,四川的火力衆人都知道其厲害,剛剛纔說堅守,也不知守到什麼時候,別的不說,就是有滿清第一勇士之稱的鰲拜也被川軍割了首級,還是以少勝多割走的,誰聽到不心生戚然?衆人不出聲地原因還有一點,依照多爾袞的性格,哪裡需要手下商量,早就直接出兵的了,現在商議,恰恰表明他不是很願意出兵。
“咳...咳”范文程乾咳了二聲,把衆人的注意力都引過來後,這才小聲地說:“救,這當然要救,洪將軍可以說是大清功臣,王爺,莫寒了一衆將士們的心啊。”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對啊,多爾袞這才猛然醒悟,在軍中,雖說滿族人和蒙古人的地位較高,但是關健還要看漢八旗的人,他們不僅人數最多,打仗也捨得出力氣,洪承疇是投降過來地位最高的將領,又在滿清入主中原時出力極大,若是這樣的人還見死不救,只怕傷了漢八旗將士的心,以後想再借用他們只怕難了,可是一出兵,又違反自己的不肯吃虧的原則。
剛剛說嚴防死守,躲後城牆後面放銃,現在爲了救人,又得出擊,簡直就是自打嘴巴。
“增援”多爾袞咬着牙說:“諸位商量一下,這次我們救,應該怎麼救?”
明知是陷阱,多爾袞卻不得不去救,心裡別提多憋悶了。
多爾袞怒火中燒,被川軍的所作所爲咬碎了銀牙,而遠在應天的弘光帝朱由崧也是皺眉不展,茶飯不思,原來興致勃勃隔岸觀火的君臣被一份請君令給破壞了。
請君令是四川總督陸文華所寫,上面先是一大篇懷念先皇的篇幅,然後痛斥大臣的無能、將士的反叛,力數清軍所犯下的罪行,又一一把川軍在打擊滿清八旗的成果列出,最後纔是重點,願奉弘光帝朱由崧爲王,敢爲天下先,請封爲天下兵馬大元帥,以四川的百萬軍爲後盾,搞擊外虜,現在陝西拖住滿清的絕大部分兵力,請弘光帝發糧以渡難關、發餉以振士氣,另請弘光帝派兵渡江,收復大明土地,在最後還不忘列出有重要將領私通滿清,把重要的軍械、糧草賣給滿清,不殺不足以定軍心,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請弘光帝聖裁云云。
弘光帝沉默了,因爲他只是名義上的皇帝,手中無權無錢也無兵,就是想做什麼都難;南明的大臣也沉默了,亂世是誰的拳頭醒就誰說話響亮,朝中那些文臣作用不大,真正有實力的是那些武將,如史可法、左良玉等人,陸皓山請封爲天下兵馬大元帥,論實力、戰績,的確沒人比得上他,可是他就一句話就把別人手裡的軍隊變成些他的,誰甘心?而在糧草售賣方面,按着當官的規矩,那可是見者有份,誰的屁股乾淨的?就算自己清白,可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親戚說不定就有份,自己能忍心舉報?
最重要的一點,陸皓山在後面請求處死那些私賣糧草的將軍,開玩笑,他們都是手握重兵的,要拿他們,說不定還沒有動他們,自己已經刀斧加身了,反正朱家子弟遍佈全國,誰會在意自己?
明明是一樁好事,可是滿朝文武硬是都不吱聲,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誰也不敢拿定主意。
“諸位卿家,你等對此信有何高見?”都沉默了很久,眼看不是辦法,朱由崧只有開口問道。
要是四川的大軍能歸順,何愁不能復國?朱由崧心中還是有一點點期待的,最好是那幾個私售糧草的大將軍可以主動引頸自裁,這樣一切都好說了,可惜,想法是好,可是現實太殘酷,那些手握重兵的將領,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一臉的從容,甚至是不屑。
權傾朝野的馬士英看到,連忙打圓場說:“皇上,臣竊以爲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妄斷下結論,先說那陸文華是不是出自真心尚未得知,而他在信中的要求,也太過份,根本不像一個臣子所言,此外,他在信中所指的人,都是護駕有功的將領,僅僅靠幾句話就定他們的罪,這對這些將軍太不公平。”
“正是,皇上”一向與馬士英作對的高弘圖難得一致地說:“皇上,此事茲事體大,不能等閒視之,微臣提議先查個水落石出再作決定。”R1152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