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礼当官也有两三年了,但参加早朝还是第一次。
看着这群平均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大臣,卢俊礼就腻了。就这么一群老头天天在大殿里吵来吵去的,搁他身上他也烦!怪不得姜武鸣的脾气会这么的阴晴不定。
你天天被这群人精怼,而且还是换着花样的怼,自己想做的事情十有八九被挡了回来,你脾气要是能好的了才怪了!
看着这群老臣们暮气沉沉的样子,卢俊礼就犯困。他本来就是站在人群后方,随着这困劲儿他就靠在庭柱就眯了一会儿。
想睡着那是不可能的,别看这群老头一个个的都快进土了,嗓门可是一点也不小。吵起来那个架势,好似一条饿疯了的野狗一样。
吵的卢俊礼脑瓜子是嗡嗡的,他都想找布一人给塞一块清净清净。
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姜武鸣,卢俊礼暗自撇了撇嘴。这要是他做龙椅上,别的不说,谁敢这么吵吵他,他绝对把那人嘴给封上。什么时候都冷静下来了,再接着谈事儿。
也真亏姜武鸣能坐的住,看着底下这群人这么撒泼。
看看闭目养神的摄政王李如松、丞相王琮文和太傅孔昭,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很明显,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卢俊礼听了一下这群大臣们吵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派系之间的互喷,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的大事儿。
也是,要是国家大事都是这样决定下来,怕是大景早就玩完了。一个早朝的时间,都是在互相拆台,怎么可能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吵吵够了吗?吵吵够了就滚回去!”待声音减弱的时候,姜武鸣突然开口说到。
姜武鸣的话,算是把朝堂之上的喧闹声给制止了下来。
姜武鸣环视朝臣一圈之后,在卢俊礼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后开口说道:“还有何人有事上奏?没有的话就退朝!”
卢俊礼也知道自己上奏的时间到了,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到大殿中央对着龙椅上的姜武鸣拱手说道:“陛下,微臣有本奏。”
坐在龙椅上的姜武鸣示意卢俊礼继续,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正闭目养神的李如松。
“启禀陛下,微臣在巡视国内的情形之时,发现了很严重的情况。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寺庙道观,终年香火不灭,香客也日日供奉。庙宇规模一扩再扩,已可类比宫殿,佛身佛像多由青铜铸造。
寺庙道观里的僧侣道人,不事生产,不纳赋税,却广占田地。仅京师的梵天寺这一家就占良田七千余亩,僧人仅两百余人。
农民遇到灾事,无力生存,就把田地抵押给寺庙,自己成了寺庙的佃农。在其它府县,各级官员巧立名目,征收赋税,让百姓苦不堪言,无力生存,纷纷主动把田地卖给寺庙道观。自己成为寺庙道观的佃农,来减轻赋税压力,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乡绅土豪,世家大族又大量兼并土地,使得百姓几无可耕之地。各级官员,私设赋税,逼得百姓几无活路。
陛下,如今我大景情势危机,已到危机关头。整饬吏治势在必行,各级官员已必须查处,私设的赋税必须全部废除。道观寺庙必须整顿,收回不上赋税的特权。乡绅土豪和世家大族强取豪夺的兼并土地的行为必须被制止。”卢俊礼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着。
李如松、王琮文和孔昭都睁开了眼睛看着大殿中央的卢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