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启禀祖宗,御马监的人把东厂招狱给包围了,让咱们把关在里面的粮商都放了。”
戴莹顿时眉头立了起来,尖声笑道:“真是胆大包天,以为咱家是面捏的吗。走,咱家现在就去看看,还敢翻天了不成。”
戴莹正要离开,突然又有人跑了进来,慌里慌张的到了张缙彦的面前,躬身施礼。
“大人,有官兵冲进了几个粮商的家里,撕碎了封条,把咱们搜到的财物,扣押的粮食全都运走了!”
“岂有此理!”
张缙彦狠狠的一拍桌子,震得茶壶茶碗乱晃。
“走,跟着本官去看看,这大明还有没有王法!”
他们刚刚迈步走出来,突然外面人喊马嘶,来了一大帮人,为首的正是阮大铖,在他的身后跟着两员大将,全都是盔铠甲胄,配着宝剑,一个个脸膛冷得像是冰一样。
看到了这两个人,戴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小声说道:“张大人。这两个家伙是高杰和刘泽清。”
张缙彦一听是江北四镇的人,也只是微微点点头。
“阮大人,你这么兴师动众,来找本官,是有什么事情?”
阮大铖冷冷一笑:“张大人。什么事情,你自己最清楚,有人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扰乱朝廷秩序,大兴冤狱,抓捕官员商人。弄得京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也不知道你是给谁当得官?”
阮大铖说话之间,刘泽清和高杰都按着宝剑,怒目而视。
张缙彦也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退缩,因此冷笑道:“阮大人,本官追查贪墨大案。朝廷上下都出了硕鼠。偷窃太仓粮食,截留军粮。囤积居奇,甚至倒卖给鞑子,你们这是在卖国,大明的江山就毁在了这些硕鼠的手里,难道本官不该查吗?”
阮大铖微微冷笑:“张大人,你不要仗着有安国军撑腰。就胡作非为,随便指责别人。也不是安国军打了胜仗,别人就都是奸贼。本官劝你及早悬崖勒马,不要在一错再错,激起公愤,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收场?笑话!阮大人,那些收买的名单里头,可是有你的名字啊!”
阮大铖冷笑了一声,走到了张缙彦的前面,讪笑道:“张大人。你也不是进入官场一天两天,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有些奸商可以处理,有些官员也该查办,但是必须有限度,不能什么人都扯进去。不然大明的江山就真的完了,你懂吗?”
这时候一旁的吴凯杰笑道:“阮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查到什么程度,直接说吧!”
“好,我知道你是顾振华的心腹,也该为你家主子好好想想,不是自恃功高,就妄图控制朝政,文武殊途,各管一摊,手伸得太长,得罪的人太多,这可不好啊!”
“别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咱们就直说了,本官听说你们审问商人的时候,拿到了不少胡说八道的证词,有的扯上了六部九卿,有的扯上了当朝阁老,有的还荒谬的扯上了藩王,这种胡言乱语,根本不能相信。另外吗,安国军也的确劳苦功高,朝廷商量过了,给你们拨一百二十万担军粮,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这已经是朝廷能拿出的极限了,你们就不要再闹了!”
吴凯杰和戴莹,还有张缙彦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阮大铖,面对着鞑子我们都没有低头,你以为会向你低头吗?”
阮大铖这时候也面露凶光,一摆手,刘泽清和高杰就冲了过来,他们身后的兵丁全都涌到了近前,将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刘泽清更是冷笑道:“都是吃粮当兵的弟兄,你们安国军别太过分了,什么都想要,那我们该怎么办,凡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大家都能过得去。”
三个人面沉似水,一言不发。阮大铖一声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三位,本官得罪了!”
“谁敢放肆!”
就在这时候,外面马蹄隆隆,声音更加巨大,一骑当先,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都是整齐剽悍的士兵。
张缙彦一看他们,顿时面露喜色。
“沈大人,水师弟兄来的正好啊,不然本官这颗脑袋还不一定到了哪里呢!”
“张大人放心,这些小丑休想为所欲为。”
阮大铖一看沈廷扬赶了过来,顿时向毒蛇一样盯着他,冷笑道:“沈大人,你也死心塌地的跟着顾振华不成?”
“阮大人,你误会了,下官可不是国公爷派来的。”
“那是什么?”
“民心!”说着沈廷扬一摆手,在他的队伍后面突然出现了一大帮的书生,这些人一个个怒目横眉,走了进来,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让阮大铖几乎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