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姓陈的家伙都喜欢拿我当挡箭牌使用,而且每次闹矛盾都是经济学院的,早就听闻很多富家子女跑来读经济,有些把自家子女丢进来是让他们见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还没打开门进去,站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吵得大声,就连舞台上乐队的音乐都没盖住过去。
礼貌地敲了敲门,“你好,我是学生会会长。方便我进来吗?”
“进来吧!”
回应倒是很快……
我推门进去之后,所有女生都往我这边盯着看。
“这下可好了,都要劳烦学生会长来调解!”一位紫色头发的女生大喊道。
“是你自己惹的事情,我这是给你讲道理。”跟她对峙的女生是扎着丸子头。
我叹了一口气,摊出左手,“资料。”
“好咧!”陈毅浩急急忙忙地打开自己手里捧着的文件夹,抽出一张资料给我。
“会长,我们这些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我抬眸看了一眼,“唐情蓉,你身为艺术团团长没管理好自己的团员呢。”
“我们会自行处理的,会长放心。”唐情蓉笑着跟我说着,三秒后又变了脸对着那边大喊:“别吵了!!”
唐情蓉怕我在她团员的学分上扣分,现在已经是学期末了,要是扣分的话已经没有其他能够加分的任务,学分不够的话很大可能是没法获得星燎学院的毕业学册。
等候室里面的女生都躲我远远的,本来我自己的外貌就面瘫得像成天没睡醒,还凶神恶煞的,现在左边脸还贴了个药贴,看起来更像是个不良学生了,但袖子上还是戴着学生会的袖章,这奇妙的违和感,我也说不出来。
“事情起因我了解了一点,我不听其他人解释,你们两个都给我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起因经过简单地说一遍。”我叹了一口气,把资料还给了陈毅浩。
见她们都磨磨唧唧着的,我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
“快点!”我这么一吼,把左边脸粘着的边给扯开了,我小心翼翼地沾了回去,这可是姚可缨亲手给我弄好的,我要小心对待才是。
她们被我这么一吼倒是吓了一跳。
我把边缘粘好之后,手放下来,眼神怒瞪着她们,“我的耐心快没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冰冷。
毕竟伤痛还有麻烦事揉成一团在脑子里面,心情和耐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她们还是为了点破事吵起来的。
她们描述之后,就跟陈毅浩说的一样,一个未经许可使用了别人的东西,一个觉得使用了她的东西未经她许可无法原谅,两个人的三观不同,没办法达到一致。
“狐狸,这描述得跟我告诉你的一模一样啊。”陈毅浩小声地在我耳边说着。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小声地回复陈毅浩。
只是让她们自己本人说出来,给周围吃瓜群众看看所谓的“公正”而已。
开始明白古时候那些地方官的痛苦了,哪一边才是绝对的正义,两边都有自己的正义……但现在可是现代社会呢,早就有法律约束着,那在学校里面也有学校的规章制度。
“两个人都扣三分。”我面无表情地说着。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住了。
“会、会长!怎么看都是她的过错吧!”扎丸子头的女生愤怒地指着紫发女生。
“会长!”紫发女生也应和着,“怎么说也不至于扣分那么严重吧,我们也……”
“再吵就扣五分。”我打断她的话,“本来好好完成元旦晚会的事,你们偏要在后台吵起来。”
“就算今天扣五分,我也要你把事情说明白!”扎丸子头的女生貌似不会轻易放弃,坚持原则确实很可贵。
“多少钱。”我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的目光又放在我的身上。
“只是七百多块的散粉罢了。”
我掏出手机,“我给你八百块,你们都给我闭嘴。”再跟你们说来说去的,我左边脸就越来越痛。
“会长,不用你……”
“把付款码弄出来,快点。”我语气压低,周围的氛围都被我的低气压覆盖着,压抑愤怒的情绪已经变得混乱。
我用了五秒就把八百块钱转到那个扎丸子头的女生的账户上,然后打算转身走出门。
“会长,辛苦你了。”唐情蓉道谢着。
“辛苦你了。”其他团员一个接一个地回应。
“没事的,节目演出好好的就行。”我回答完之后走出等候室,关上了门。
才反应过来,刚才回应的话,有点像老干部的语气……
陈毅浩跟在我的身后,翻找着手上握着的资料,拿着笔在勾画着什么:“狐狸,你说扣三分还是扣五分?”
“扣两分,少一分是敬给她们的正义。”
“……”陈毅浩停下了脚步。
“?”我也停下脚步了,我回头去看他,他手里紧紧地握住文件低着头没法看见他的表情。
完了,我是不是说了对他来说比较中二的话,他现在好像即将要爆发了。
“其实我们就……”
“我明白的。”陈毅浩切换到平日戏精专用的声线,那种认真又严肃的声音。
你明白个屁……完了,我要是不配合他就没办法让他恢复原来的样子,我可没那么大信心跟他打配合……
“正义究竟是何物?”陈毅浩合上文件,他缓缓地伸出右手,眼神空荡荡地盯着右手手心,“每个人都有心中的正义,我的正义又究竟是什么?”说到这里,他缓缓握紧了拳头,紧闭着双眼,暗自神伤地别过头去。
这家伙真的……有没有星探挖他,我快受不了,让他去演戏好不好,做什么平面设计师……
“你……”
“别说了。”陈毅浩抬起手,“我都懂的,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很透彻,我们心里都明白就好。”
“你明白个屁……”我忍不住朝着陈毅浩翻了个白眼,“快走吧,我还要回去后台那边待机。”
“会长!”
我停下脚步,回头去看他。
这家伙一脸演苦情戏的表情,甚至伸出手欲触欲收,他紧锁着眉头,眼眸里充满焦虑,随后放下手紧紧握住拳头。
“会长!”他又一次冲着我大喊了一声。
毕竟这里是等候室区域,站在走廊里面是能够听见舞台那边传来的音乐,喊大声一点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