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海下意识的举刀格挡,当的一声,那朴刀竟是被直接砸成了两截,铜锤没有受到阻拦一般继续下砸,噗的一声将周兴海的脑袋砸成了烂西瓜。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一下子激『荡』出来,溅了裴行俨一脸。
一锤砸死了周兴海,裴行俨倒是愣了一下随即破口大骂:“如此不济你他娘的冲过来干嘛?”
他倒像是被羞辱了似的,轮动铜锤疯了一般杀了出去。三百人一个团的唐军折冲营哪里挡得住这疯虎,方通布置的品字阵型在裴行俨面前根本就是个笑话。中路的甲团只坚持了不足十分钟就被燕云军杀穿了过去,左右两翼的两个团还没来得及合围,燕云军就已经杀到甲团后面去了。
“快合围!快合围!”
方通骑着战马大声呼喊着,可哪里是他想合围就能合围上的?
正大喊着,那使双锤的汉子已经到了他身前。方通下意识的劈刀砍了下去,但见那汉子左手锤举起来当的一声将他手里朴刀震开,右手锤横着扫出去咔嚓一声将战马的两条前腿扫断。
战马疼的嘶鸣了一声扑倒在地,周兴海虎口巨震朴刀脱手又狼狈的从战马上摔了下来,知道对方太凶狠不敢直接站起来,忍着疼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想起身观察对方身形所在,脸刚抬起来就看到那一个西瓜大小的铜锤已经到了他眼睛前面。那大锤在他瞳孔里逐渐放大,随即重重的擂在他的面门上。
噗的一声,方通的脸没了。
一张脸凹进去,什么都没了。鼻子,嘴巴,眼睛全都消失不见,太阳『穴』从两边爆开,一股血箭一样『射』了出去。
方通的身子猛的向后一仰倒在地上,死相凄惨。
裴行俨收锤看了他一眼,随即恶心的一哆嗦:“真他妈丑……”
……
……?? 将明634
裴行俨将垣县南门唐军折冲营击溃之后,后续的燕云军已经将码头彻底控制住。前后也就不到一个时辰,垣县南门便被攻破,大批黑甲精锐顺着南门杀了进去,唐军折冲营另一个首领李水带着士兵只抵抗了半个多小时便扛不住燕云军凶猛如虎的攻势,以齐郡精锐为先锋的燕云军,攻打这样一座县城简直没有任何悬念。
当夜,垣县府库中的所有粮草辎重都被燕云军搬上了大船,到了天亮的时候百姓们战战兢兢的拉开房门才发现,垣县已经换了主人。
徐世绩站在垣县南门的城墙上,看着这座城池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接下来要下的命令有些残忍,但想到主公还在长安城中冒着天大的风险,他的眼神就逐渐变得冷硬下来。
屠杀
城中所有唐军降兵和县衙官府的官员一个不剩全都被徐世绩下令砍了脑袋,游骑和斥候已经连夜搜索了垣县方圆二十里之内,所有逃走的唐军士兵也一个不剩都被抓了回来。一千多颗人头被斩落,南门外码头边的河水被染红了好大一片。
然后徐世绩让人贴出去告示,所有百姓二十日之内不许出城否则杀无赦。他便是心肠再硬也做不出屠城这种事,虽然现在力求一个快字,为了保证消息不被泄『露』屠掉这一个县城的百姓也不算什么,可让他下这样的军令确实有些为难。
正在他看着城中那些百姓心情有些矛盾的时候,却见一员大将带着上千甲士进入城中,从南街开始杀起,城中三千余百姓竟是被杀了个干净。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伍天锡缓步走上城墙,抱拳对徐世绩说道:“末将擅自下令屠城,触犯了军律请军师责罚!”
徐世绩嘴角挑了挑,转过身子一言不发。
“非常时期……这件事你可以日后自己向主公解释。”
过了很久,徐世绩缓缓的说道:“传我军令,自即日起由伍天锡为先锋将军,裴行俨调回中军听令。”
伍天锡眼神一亮,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
一切为了主公。
徐世绩看向城门外的大河,长叹了一声:“这便是战争。”
自这天起,沿河而上的燕云军先锋军,一路上遇到的船只,无论渔船官船一律屠尽,自垣县至河东郡,杀人逾万。黄河下游,日日可见浮尸。沿河两岸,唐军堡寨营地尽数被屠灭。也正是因为这一路上的血腥暴力,日后伍天锡得了一个人屠的称号。
当燕云先锋军进入河东郡之后,看着前面那座大城伍天锡默然而立。想到垣县屠城那日之前,军师曾找自己单独谈话的内容伍天锡就不得不摇头苦笑。
“我乃三军之帅,屠城之令若是出自我口,便恶了整个燕云军之名……若出自你手,只恶了你一人之名……他日主公面前,我自然会谢罪。”
军师的话犹然在耳,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日后会被多少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