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两个箭壶解下来一个丢给札木合:“守在这里,无论救不救得出来人,我撤退的时候都需要有人掩护。”
札木合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反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打算自己去?”
李闲一边检查自己的装备一边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和你一起去,实话跟你说也没关系,我之所以让你跟我过河是因为我不相信你,让你守在这里还是因为我不相信你,与其和一个不相信的人联手,我更愿意自己来。当然,如果你没有守在这里我会很危险。”
李闲收拾好了装备,确定万无一失后指了指霫人营地那边说道:“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我没有回来,你就走。告诉欧思青青……她真的是个白痴!”
说完,李闲就猫着腰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已经浓重的夜『色』中。
札木合徒劳的伸出手想要阻拦,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光了一样。他软软的在草地上坐下来,看着李闲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啪啪作响。
“札木合你他妈的是个懦夫!”
他狠狠的骂了一句。
白天已经仔细的观察过地形,所以李闲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霫人设置的暗哨,然后悄无声息的干掉了两个霫人武士。他就好像一个属于夜晚的恶魔,在原野上如风飘『荡』。很快,他又找到第二处暗哨所在,抹断了一个脖子,刺穿了一个心脏。?? 将明47
在一处灯火照耀不到的地方钻进营地,在一队巡逻的霫人武士过去之后他好像豹子一样从阴影里蹿出来,下一秒已经再次融进了一座帐篷的暗影中。
他已经问清了摩会的长相,在暗影中闭上眼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札木合的描述已经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影像后,李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下一座帐篷的暗影飘了过去。他动作轻灵迅疾的好像一个专属于黑夜的舞者,在月『色』和火把照耀不到的地方翩翩起舞。
寻找到摩会被关押的地方并不难,只要看什么地方守卫很森严就差不多了。
帐篷外有卫兵的地方李闲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到了三处,然后果断放弃了对其中两处的侦查直接扑向第三个地方。原因很简单,那座帐篷里相对来说比较黑,而其他两座帐篷里火把点的很明亮。
幸好,他有一柄锋利的无可匹敌的匕首。切开铁棍都不怎么费力的匕首将帐篷割开一个小口子,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顺着缝隙往里面看了看,李闲的眼睛瞬间睁大。
帐篷里的只点了一支蜡烛,昏黄灯下一个只穿了抹胸的女人正在割肉。她的动作轻柔舒缓,表情似笑非笑,她身边放了一个银盘,里面已经摆放着三四块血淋淋的肉块。
美女灯下抿嘴浅笑,以匕首割肉。
割人肉。
她跪坐在一个雄伟的男人面前,一边轻声细语柔肠百转的诉说着什么,一边在那被捆绑的男人身上缓缓的割着。她的纤纤素手一只捏着肉,一只握着刀。
那男人被细绳密密麻麻的绑着,肌肤被勒出一块一块的凸起。那女子就按着那些凸起在割肉,割得很欢喜,脸『色』『潮』红媚眼如丝。
李闲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侧耳倾听。
“埃斤,你觉得这一刀从左面割好,还是右面?”
那雄伟的汉子闭着眼,脸『色』肌肉都在抽搐,听到那女子轻声问话后缓缓的将眼睛睁开,随即大笑起来:“若是让苏啜新弥的娇妻能喂给我一口酒,我就告诉你这肉应该怎么割!”
他笑声豪迈,带着些许颤音。
“人都说埃斤您是草原上最勇猛的男人,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埃斤……您真的很令人心动呢。”
那女子扭动了几下水蛇般的腰身,抿着嘴轻笑道:“既然埃斤想喝酒,妾身又怎么会拒绝?”
她放下刀子,拿起酒壶饮了一口,然后将红唇凑到那雄伟汉子的唇边,竟然以自己的嘴将酒度了进去。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方式,鼻子里还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分开后,她媚笑着从银盘中捡起一小块血淋淋的肉,看着那男人的眼睛说道:“饮酒,自然要吃肉,埃斤要不要尝尝新鲜?”
不等他说话,那女子娇笑道:“如此美味,妾身才舍不得给埃斤吃呢。”
她张开樱桃小口,一点一点的将那块血淋淋的肉塞了进去。
李闲忍着胃里的翻腾,将脸上的黑『色』面罩紧了紧。
熟练的从鹿皮囊中『摸』出吹管,塞进去一根银针。
银针上寒芒微闪,『色』现淡蓝。
噗的一声轻响,那银针被吹了出去,从缝隙中飞进去精准的刺在那女子的脖子上,那女子只觉得脖子上好似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去『摸』,随即触碰到了那根还『露』出在脖子外面一大半的银针。她皱眉,脸『色』剧变,将银针抽出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即张嘴发声高呼。
她发不了声,银针上的毒虽少,却在瞬间毒哑了她。
李闲以匕首破开帐篷,猛的钻了进去。
在那女子惊恐的视线中,一个黑巾遮面的修长身形骤然出现,那人看着自己,眼神明亮的好像天上的星辰,冷得,好像刀子上的寒芒。